昏暗黝黑的崖底,還有一堆已經燃盡的柴堆微微冒著火星,垂落在一邊的金色翅翼因為激動而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顫抖。
雄蟲光滑的後脖頸處是一片比之前更大的雪花印記,冰清玉潔的印記不斷加深,隱隱泛著些許金光。
空氣中的信息素分子太濃了,以至於兩隻蟲都有些沉溺。
君洵被痛地哭了出來,他想要抓點什麼東西,攀上雄蟲的肩膀,卻又舍不得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指尖死死抓緊自己的手心,雙手握拳攬著雄蟲的脖子,讓對方靠的自己更近一點。
君洵幾近癡迷地盯著雄蟲身上那處屬於自己的印記,他顫抖著指尖摸上那片雪花,眼角猩紅,他的聲音帶著熱氣:
“你是我的了。”
洛北冀抱緊君洵,也看著標記成功後對方後頸出現的金色花,輕聲道:
“一直都是你的,洵,我一直都是你的。”
君洵抓緊了洛北冀:“你隻屬於我。”
洛北冀重複:“我隻屬於你。”
君洵的精神暴亂得到了很好的安撫治愈,他的精神海一片安寧,金色的翅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恢複著,後背的傷口也愈合結痂......
君洵有些累了,困乏地閉上眼,手死死抓緊洛北冀:“你不能走......”
洛北冀親了一下君洵的額頭,赤色的眸子裏盛滿了鄭重和愛意,他允諾:“我永遠不離開。”
君洵不知道聽沒聽到洛北冀的那句話,他好像做了噩夢,又或許是因為深度標記後的虛弱不安,頭冒冷汗,隻是反複重複著:
“隻有你不行......我不能失去你......”
“我後悔了,洛北冀......”
“別留我一個,我不會照顧他們,我不會......”
洛北冀渾身一僵。
“洵?”
洛北冀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洛北冀有些不確定這個“他們”是什麼,還有“照顧”,“別走”,“留下君洵一個”......
這些詞彙組合起來,讓洛北冀不自覺想到以前的事情。
很久以前,他和君洵那場悲劇。
洛北冀摟緊君洵,喂了一點舌尖血給君洵,君洵睡得不安穩,迷迷糊糊地清醒了一瞬間,整隻蟲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他虛弱地確認了一眼洛北冀的身影,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你還活著,對嗎?”
洛北冀心裏一緊:“說什麼呢,我一直在這裏呢。”
君洵暈暈乎乎地又睡了過去。
這個夜晚,洛北冀過得很不安,他一直沒睡著,守著君洵守了一夜。
好在次日君洵醒過來的時候,似乎全然不記得昨天晚上做過的夢,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精神百倍。
反觀洛北冀,一副憔悴擔憂自責集於一體的模樣。
再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君洵倒也不再避諱自己對雄蟲的關心,他捧起洛北冀的臉:
“怎麼了?生病了嗎?”
搞笑,他一個S級的雄蟲會生病?!怎麼可能!
洛北冀正準備振作精神大聲說不,卻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