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不知走了多少路,居然從常平走回到了茶山,回到了我的剛來的那個地方。
茶山金冠電子廠。
金冠早己不在了!
換之是一間叫X帝的電子廠,我們曾經走過的那條小路,到處充滿著青青的野草!
沿著這條荒涼的莞草心路,我一直走出到了大街。
走在街上,我看到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婆,正在天橋底下的一塊大石頭上吃快餐,我想起了我的外婆,一個偉大的中國女性,二十二歲就守寡,從小看著我長大,我出來打工多年,她過世時竟然不能見她老人家一麵,傷感油然而生。
一般來說,路上的乞丐我很少施舍的,從來都認為他們是騙子多;但對於老太婆,不知什麼原因,我卻是例外,一般會給上十塊八塊的。
特別是有一種老太婆,如果頭發有點花白,背有點駝,大門牙有點外露或掉了幾顆,對我特別有殺傷力;如果該老太婆不主動向你索要,而是坐在天橋上或某個地方茫然地望著蒼天,那對我來說簡直是一個絕殺!
有過一次,在深圳南頭立交橋上,我就碰到過這樣的一位老大婆,我立馬鼻子一酸,眼淚就要掉了下來!記得那次我給了那位老太婆二百。
這次也不例外,我手頭有幾個硬幣,正想拿去給她。
我問老太婆:“阿婆,吃晚飯啊!”
阿婆咧嘴一笑,說道:“是的,年輕人!”
我覺得阿婆很慈祥,就象我外婆。
我說:“阿婆為什麼在這裏吃快餐啊!你兒子女兒呢?”
阿婆笑了笑,她說:“他們都結婚了,自已過日子!”
我有些吃驚,覺得阿婆的子女並不算孝道:怎讓一個老人吃快餐,自已過日子?
我說:“阿婆,我這裏有些零錢……”
阿婆卻擺擺手,她說:“不用,我自已可以勞動……”,說完,拿起掃把,轉身一腐一拐去掃地上的落葉……
突然,前麵是塊石頭,阿婆不小心拌了一下,我趕緊扶起她。
我執意要阿婆收下這些零錢,阿婆卻執意不收。
阿婆雙手合十,對我說:“年輕人,你很麵善,佛會保佑你的……”
我隻好訕訕地收好這些錢,心裏想:“難道老天竟殘忍如斯,總是不能讓我幫幫這個老太婆……”
一路走過來,想想自已的遭遇,越想越傷心越想越窩火,最後漫山遍野出現的都是這些無助的老太婆的身影……我感覺到大腦似乎一陣暈眩……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地到了一個燈紅酒綠的西餐廳,我點了一杯咖啡坐下,試圖理一下紛亂的思緒……
在雅座上,我看到一雙情侶,他們正在互相喂食卿卿我我,我喝了一口咖啡,睜大眼晴直定定地看著他們,那男的小聲嘀咕:“這男的有病……”。
我不作聲,隻是盯著他們看,那女的被我看得不好意思,最後竟然也狠狠盯著我。
我惡狠狠地說:“看我幹嘛?”
那女的回答卻很經典,她說:“你不看我怎知我看你?”
那男的卻想衝上來打我,我做了一下挑釁手勢:“出外麵來呀……”。
我虛晃一槍,跨出了大門,那男的象一頭激怒的獅子,任那女的拉不住;可能他心想這次麵子可丟大了,這弱不禁風的瘦小子竟敢挑釁我。
我跨過台階,豎一個拇指,先指下自已,然後倒轉過來對著地說:“你的,這個!”
豈能在女朋友麵前丟了臉子,那男子暴怒已極,青筋顯現,隻見他躍過台階,飛身撲來,眼看他那肥大的身驅就要將我壓在地下,他這一招餓虎撲食,絕對是似模似樣的部隊擒拿手!
我顯然不是對手!但我從不摔跤,我小孩子打架隻知道自已從來都是廣西猴子而非蒙古大漢,我所做的很簡單,隻是一閃,再閃!
隻見那男的沒撲中我,卻結結實實摔得狗吃屎!
他百五六斤肥胖的身體狠狠地砸在水泥地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登時,他嘴角、額頭鮮血直流!
說時遲,那時快,那男子馬上一彈,翻身躍起,又是一個虎撲!
“啪”的一聲,沒撲中我,這一次卻摔得更狠!連膝蓋都冒血了!
我一箭步衝出老遠,做了一個機關槍掃射的姿勢,看來那男的摔得不輕,槍戰想必中彈矣。
那男的已失戰鬥力,現場就剩他女朋友在哀嚎……
我橫過幾條街,百無聊賴,卻看見一個露天小酒吧,兩個“學生妹”打扮女士在飲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