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荊之這麼說,沐懷梔心裏咯噔一下。
她不由又想起了《落子》裏,他因為殘暴的名聲終被人造反推翻,進而舉劍自戕的結局。
“楚嬌嬌……”
她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被他早有預料打斷。
“梔梔,沒關係,那些陰溝裏的老鼠掀不起什麼風浪。”
他朝她安撫地笑笑。
“我有好好聽你的話,經營好自己的名聲,不會再讓人扣上暴君的帽子。”
“隻不過太過仁慈的話,會讓那些本性貪得無厭的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他鳳眸一瞬間鋒芒畢露,語調森然。
“適當的殺雞儆猴也是必要的手段。”
“其實若是真能叫所有人對我畏懼如虎,聞風喪膽,倒也不失一件好事。”
“那樣,也就不會有人敢對我在意的人動手。”
說著,楚荊之唇角勾起苦澀的笑,手掌虛撫沐懷梔的臉頰,一副想觸碰又不敢觸碰的樣子。
他多怕現在隻是一場夢。
夢醒了,眼前又是冰冷空蕩的宮殿和一座沒有任何生氣的牌位。
他聲音愈發森寒。
“隻恨我當初殺得不夠多,沒有將陳國餘孽鏟草除根,這才給這些畜生趁虛而入的機會。”
“你放心,那些傷害你的人,我已經把他們一個個都揪了出來。”
“千刀萬剮,淩遲處死,送去地獄贖罪。”
沐懷梔抿唇不語。
楚荊之自己心裏有分寸就好。
其實,原著裏他會落得慘淡收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自己本身消極厭世的態度。
看他現在這個戀愛腦的狀態,應該是很難再重蹈覆轍。
昔日火光影影綽綽在眼前一閃而過,她仿佛回到置身熊熊火海那一刻,火舌舔舐皮膚,劇痛難忍。
沐懷梔閉了閉眼,不願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
她提交上任務,看著空格處“慕安安的牌位”這個答案,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不過心情倒是因此輕快不少。
算了,慕安安丟的人,關她沐懷梔什麼事。
她隻是個普普通通的路人甲,可不認識什麼承國皇後。
“你買這麼多話本子幹什麼?”
沐懷梔環視這屋子裏滿滿當當的書,不禁發出疑問。
“你的新愛好?”
“我記得你喜歡看一些新奇的話本,就時常買一些,挑其中不錯的給你燒過去。”
沐懷梔:……
論當麵和別人討論給自己燒祭品是什麼感覺?
【這話題真不是一般陰間啊。】
“那你來祁國又是做什麼?”她又問。
楚荊之眸光微閃,隻道。
“打探一些消息。”
“還是盡早回去吧,別被人發現來個甕中捉鱉。”
沐懷梔撇嘴道,話糙理不糙。
“梔梔,你跟我一起回去嗎?”楚荊之立刻問道。
【當然……不行。】
沐懷梔搖頭。
楚荊之臉黑下來。
……
沐懷梔費了好大口舌才讓楚荊之放自己走。
作為交換,把自己現在的身份信息告訴給了他。
沒辦法,她吃軟不吃硬。
也幸好他還能溝通,要是真的死纏著她不放,她隻能痛下狠手弄暈他。
“六兒,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和某花市的女主角一樣,都有一種特殊的體質。”
“隻要天定的男主角一出現,那些技能卡就會失效,就為了能合理瑟瑟。”
係統:……
這種尺度,是它一個純潔的統子能聽的嗎?
“宿主,你想象力真豐富。”
“但,很遺憾,沒有。”
“那你告訴我,隱匿卡為什麼會失效?”沐懷梔斜眼不屑。
係統沉默了。
它回答不出來。
能連續碰到兩個擁有靈覺的凡人,這幾率真的比中億萬彩票都小。
說巧合真的太過牽強。
“所以說吧,我的猜測不無道理。”
沐懷梔猶如戰勝的公雞,高傲地仰起頭。
她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忽然回憶起了那天在寒潭的場景,猛地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