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長公主和駙馬趕來的時候,宋蓮心和她的侍女已經被弄醒。
看到謝時煜,主仆二人本就心虛害怕,麵上先露三分。
再被他冷麵一嚇,命人去查這催情藥的購買途徑,心裏防線立時崩塌,痛哭流涕著把一切老實交代出來。
本來以為要看到凶殺場麵,宋駙馬做了一路的思想準備,誰曾想到了現場,看到的是自己滿身狗血、抖成篩子的妹妹。
再聽說她做的事情,當即眼前一黑。
想要求情,但對上謝時煜冰冷的目光,頓覺如芒在背,要說的話哽在喉間,怎麼都不敢說出口。
他隻能向公主投去求救的眼神,誰曾想,公主比他慫的還快。
她雖然頂著長公主的名頭,但母妃隻是後宮裏一個普通的嬪妃,家世並不出眾,也不受寵。
她們母女能從可怕的深宮鬥爭裏活下來,全靠平日裏安安分分,會識眼色。
因此,她哪裏敢和實權在握的謝時煜唱反調。
謝時煜擺擺手,叫人把宋蓮心二人送去大理寺,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就算她到時候被罰得不重,但心思惡毒、下藥害人的名聲絕對是要傳出去的。
屆時,怕是沒有人再敢求娶。
但那又如何呢?
既然有害人的打算,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罷了。
……
【既然碰上了謝時煜,那我就試他一試。】
謝時煜眼裏閃過幽光,和長公主告辭,叫人驅車返回王府。
馬車行駛極其平穩,車廂裏也很寬敞。
鋪著柔軟的毛氈,甚至還放著酒水糕點。
沐懷梔跟著上車,大喇喇坐在謝時煜對麵,伸出手在他臉前各種比劃。
甚至還對他做鬼臉,搞貼臉殺。
但他始終巋然不動,表現得滴水不漏,就像真的看不見她一樣。
【難道是我猜錯了?】
沐懷梔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但還是有些不死心。
【我就不信了,這家夥絕對在裝。】
她拿出剛剛從宋蓮心那裏繳獲的催情劑,故意把這一模一樣的瓷瓶拿到謝時煜眼前晃了晃,然後拔出塞子,當著他的麵摸走了個酒杯,把藥全倒進去,堂而皇之調換到他手邊。
她咧嘴一笑,好整以暇抱臂看他。
【這加了料的酒,我看你敢不敢喝。】
如果他確實看不見她,自然也發現不了她下藥換酒的畫麵,會照常飲酒。
相反,如果他是裝的,這烈性催情藥,她不信他敢喝。
喝了這東西,若是沒有解藥的話,是真的要欲火焚身,不和人那啥,便要爆體而亡。
這說辭毫不誇張,畢竟小說位麵,再離譜的藥都有。
謝時煜指尖微頓,在沐懷梔虎視眈眈的目光下,若無其事地拈起酒杯,一飲而盡。
【臥槽!他還真喝了?】
沐懷梔大為震驚。
【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他了?】
【他沒有識破我的存在?】
她趕忙拿出解藥塞進謝時煜的酒壺裏,等著他再倒一杯喝下去。
誰曾想,他竟突然收起了酒具,不喝了?!
【怎麼一會兒喝一會兒不喝的,你這不是搞人心態嗎!】
沐懷梔急得團團轉,想取出酒壺找機會給謝時煜灌下去,但他半邊身子擋著收納的箱奩,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她隻能從商城裏翻找,看有沒有相應的解藥。
但因為不清楚這催情劑具體的名字,她也不敢給謝時煜亂用解藥,怕給他吃出個好歹,最後隻能又取出一朵赩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