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毛巾跟水盆都被拿了上來了,
顧月憐嫻熟地將袖子紮起,
把毛巾沾上水後擰幹,敷在她的額頭上。
片刻後再拿下來,放到水盆裏散了熱,再敷上去。
就這麼重複了很多次後,
她的額頭已經不微微發燙了,臉頰也恢複了往日的白皙。
顧月憐鬆了口氣,
‘古代這醫療水平,做這些還是有必要的吧。不然萬一那主角沒了,接下來我幹了啥事被降罪都沒人保我。’
丫鬟端了一碗深棕色的藥湯過來,還有一小碟蜜餞。
“嗯,拿過來吧。把這個端下去吧。”
那丫鬟恭恭敬敬地端了水盆下去。
顧月憐扶著她坐起來,拿了兩個大枕頭,墊在她的背後。
顧月憐舀起一勺,吹了吹,緩緩送到她嘴邊,
“乖,喝了藥就不難受了。”
“嗯。”
“要是覺得苦就跟我說,這裏有蜜餞。”
她一口口咽下去,
櫻然很乖巧地靠在枕頭上,看著麵前的人,
心裏有一股暖意,
回想到來京都前,到鄉下接她的嬤嬤還曾叮囑過她,武安侯府的大小姐,脾氣不好,心胸狹隘,心狠手辣,最見不得她人的容貌比她好。還勸她,要是遇見了,最好是躲得遠遠的,要麼就跪在地上別抬頭,否則她的那條命可保不住。
可當她從馬車裏探頭出來的那一刻,看見的是一位容貌嬌美的女子,正與旁邊的婢女說笑,眉眼帶笑,唇紅齒白,
看起來溫柔又得體,
見了她之後,笑得更加溫柔,
字裏行間都透露著善解人意,平易近人。
對她無微不至的關心與照顧,
這樣的善良女子,居然被自己府裏的嬤嬤說的比地獄的惡鬼還可怖。
不可理喻!
她心底不服,她的姐姐分明是最慈悲的人。
“姐姐,你明明是如此的心地善良,可外麵的人一談論起姐姐,每一句話都不堪入耳,甚至...”
“噓,喝藥不要說話,會嗆著的。”
顧月憐擦了擦她嘴邊的水漬,
“我不在乎外麵的人說什麼,嘴長在別人身上,我沒那麼多能力去管好,他們愛說什麼就說吧,反正我不是那樣的人,你也知道。”
說完,還衝她笑了笑。
‘我確實不在乎那些,而且嘛,畢竟......這個星期前顧月憐確實是那樣的人,他們也沒說錯。’
顧櫻然看著麵前的女子,成熟穩重,溫婉開朗,看起來,她活的那麼灑脫,沒有什麼值得去記恨的,隻會記住那些快樂的,美好的。不去埋怨,也不是一味地接受,豁達且輕鬆。
她察覺到自己有種異樣的情緒,臉也有些發燙。
顧月憐也發覺了,
‘這女主身子弱是設定我可以理解,但我剛剛忙死忙活給她降溫擦汗,她這麼快就又燒起來了??該不會是什麼重病吧?’
她想著試個溫再看看情況吧,便將手撫了上去,連帶著臉也湊近了些,
突然湊近的麵容,讓她警惕地放輕了呼吸,眼睛不知道該往哪看,
“奇怪了...明明沒那麼燒了,臉怎地還紅著?”
她莫名慌張,別過眼去,
“也許......是因為被子蓋著太熱了,又喝了熱乎的藥湯吧。”
‘嗐,我就說嘛,再怎麼樣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又發燒,一定是因為被子裹著所以熱得。’
“嗯,那就好,藥喝完了,你接下來好好休息。”
顧月憐起身,理了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