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儀悄悄觀察她的神情,
“好,那我信你。”
顧月憐卻隻是點點頭,一臉真誠地說出這句話,慕錦儀隻是笑了笑沒說什麼,合上眼不敢看她,
“先這幾個地方,最後再去春香樓。”
慕錦儀接過地圖,
“嗯,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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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九
夜裏
顧月憐猛然從床上驚醒,還踹到了床板,
她剛從噩夢中醒來,這麼一踹,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了。
“嘶...”
她揉了揉被撞到的腳背,
起身往床下去,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水飲盡,
烏黑的長發散開在背後,和底下的月牙白裏衣對比很強,
她抬頭望著寂靜的屋內,有些莫名的緊張,
剛才的夢,顧月憐隻記得些片段,但是似乎有顧櫻然,還有什麼...
雖然記不清,但她感覺很恐怖,
眼前的景物突然扭曲混亂,嚇得她連忙起身後退,被木凳絆倒跌在了地上,木凳也被她踢倒在地,背後都嚇出了冷汗,
然而一切又恢複了原樣,嚴格的說,它們並沒有變過。
顧月憐感覺有些驚魂未定,她回到床上躺下,努力想要睡著,卻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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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後,
顧月憐眼下還有些烏青,指節翻動著麵前的話本,但思緒早已飄到了九天之外。
忽然“啪”地一下子把書合上了,
看著窗外,她皺了皺眉,
換了身衣裳,又從後牆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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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腦中的思緒混亂難理。
不知走了多久,她在一個書攤麵前停下,盯著書攤看了許久,
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想著折返回去,一抬頭卻發覺自己走到了春香樓斜對麵,
她垂眸思索片刻,鬼使神差地走到小巷裏翻了進去。
她現在是顧月憐的樣子,但衣著換得比較精巧。看起來就是一般的大家閨秀,
現在大中午的,太陽高掛,一路走來還是挺熱的,
顧月憐走到廊下,順著走廊繼續走著。
但心中仍舊是疑惑,
‘為什麼兩次來都沒幾個人......’
附近的室內傳出琵琶聲,顧月憐不太懂音律,但是聽著挺好聽。
她緩緩像那邊走去,走到了一扇開著的窗旁,
音樂戛然而止,
屋內的一個女子跪坐在離窗子不遠的地方,看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
“你......不是這的女子吧。來這做甚?”
顧月憐一時語塞,沒想好該說什麼。
“我...”
那女子臉上的神情有一瞬的落寞,但很快又變成了不解,
“你怎麼進來的?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吧。”
“我...”
那女子語氣有些不善,放下琵琶起身往窗邊走來,
“怎麼還不走?”
顧月憐情急之下隻能瞎編,指了指她懷身後琵琶,
“其實....其實!我是想要學這個。”
那女子聽了,半信半疑道,“學琵琶?為何要來這種地方學?”
“呃...因為我娘親給我找的樂師太凶了,動不動就罰我,你長的這麼好看,肯定能教的更好。”
那女子又看了看她,
“你是哪家的小姐?你的容貌分明在我之上,何必在這睜眼說瞎話。”
“那您可不可以教嘛?價錢好商量。”
那女子聽到價錢,神色有些自嘲,又看向顧月憐,
“京都裏琵琶彈的好的多了去了,你一個良家少女,為何偏偏到這妓院來尋樂師,莫不是要羞辱我什麼?”
顧月憐趕緊搖頭道,
“不不不,絕對不是,我發誓!絕對沒有任何想要羞辱或看不起你的意思。”
那女子將琵琶放到一邊,準備將窗關上,
“心口不一的我見的多了,這位小姐請回吧。”
“求你了,教教我吧。”
“我忙得很,沒有那閑心。”
窗戶被毫不留情地關上,顧月憐心裏歎了口氣,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真的要學.....’
顧月憐望著湛藍的天空,
她一直很羨慕學樂器的人,從小到大,不論是哪個年紀,有特長的人都很受歡迎,而她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經費。
隻知道埋頭寫作業……
顧月憐想著想著心裏不由得堵著一口氣,悶悶的,
‘以前沒得學,現在我既有時間又有金錢,我就讓自己高興點還不行嗎?’
她徑直往前廳走去,找那前台的掌櫃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