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片刻,夜色漸深,便散著步原路返回了。
途經方才的集市,顧月憐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依瀾?”
那人一回頭,發覺是她,也是一臉驚喜,
“月憐!你不是要參加宮宴嗎?怎麼在這了?”
“哎呀~你也知道的,宮宴可沒這兒有意思。怎麼就你跟苗兒,你不會又是偷跑出來的吧?”
顧月憐看了看她身邊,隻有一個丫鬟,
“哪有,這次不是,我二哥和三哥陪我一起出來的,他們說給我準備了禮物,讓我等會兒。”
“這麼好~羨慕。我那倆哥和陌生人沒區別了都……”
顧月憐和徐依瀾熟絡地聊著,突然想到一件事。轉頭對她道,
“薑凝你先等我一下,我有些話想問她。”
凝笙對這個稱呼突然有些不適應,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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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憐跟徐依瀾走遠了些,
她的神色立刻緊張了起來,
“我要問你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一定要如實告訴我,拜托了。”
“什麼事,你說就是了。”
“前幾個月,也就是五月份的時候,京中王公貴族的小姐訂親的很多嗎?”
依瀾想了想,如實答道,
“沒有啊,別說是五月了,今年?還沒誰訂親啊,怎麼問這個?誰跟你說的,我記得你那段時間沒去學堂,是病了吧。”
顧月憐對於這個回答沒有任何的驚訝,隻是鬆了口氣,
“嗯,沒事了,謝謝。”
顧月憐隨即又道,
“那我先走咯,你好好玩哦。”
徐依瀾也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嗯,明天再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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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凝笙送了回去,顧月憐獨自一人回到侯府,
從後院翻進去,屋內點了燈。
是婉芸幫她偽造成有人在的樣子。
她現在腦中很亂,但心裏卻是百分百的冷靜。
“慕錦儀。”
話音剛落,慕錦儀便出現在了眼前,
“我剛剛去了燈會。”
顧月憐的目光緩緩移動,對上了她的眼神。
“這個國家的人民,也會寫中國字,說中國話,中國的習俗,文化傳統,他們都有。”
她沒什麼反應,視線轉移別處,
“怎麼突然說這個?”
“我想說的是,現在是大概是中國古代的時期。按照製度和服飾以及開放程度來講,這個國家應該是大部分以唐朝為原型,和小部分以宋朝為原型的結合體。按照現在國與國之間的關係來看,現在大概是在魏晉南北朝那個時期。”
“噢噢,你懂得蠻多的嘛。”
“所以說,這個國家,和所有的國家一樣,會有窮困潦倒的底層人民,會有吃不飽穿不暖的農民階級。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世界將來,大概也會發動一到兩次的世界大戰。”
“那是戰爭,是同類之間互相殘殺,多蠢,多殘忍。那麼多人付出鮮血和生命,那麼大規模的戰爭,那麼多人原本幸福的生活被破壞,僅僅隻是為了那所謂的稱霸世界。”
慕錦儀看向她,她的眼神很堅毅,看得慕錦儀心中不安。她隻好強行壓抑著內心的不安感,試圖反駁顧月憐的話。
“…啊?可是他們又不是真實的。”
“那什麼是真實的?你是真實的,我是真實的,他們憑什麼不能是真實的?他們也有人性,有人的思想,他們有血有肉,有情有感。你憑什麼決定他們是不是真的人類。
我想通了,就算這個世界和我的世界有所區別,那又如何。我追隨的,是我認為的真理。我要做的,也隻有你我能辦成。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真的什麼也不作為,千百年後,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還會有更多受苦受難的人民,他們都會飽受戰爭的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