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看完了，
深深的無力和愧疚湧上心頭，淚水止不住地湧出，她伏在床榻上，抓著信紙哽咽了許久，
她才十五，才十五歲。
人生那麼長，她還沒有真正活過，真正自由地活過，真正為自己活過。
她的一生僅僅十五年，全都在那方方正正的牢籠裏度過，
那些文字，像是錄音帶一樣在她耳邊播放，
在她的心中，顧月憐無異於是她的救贖，
可顧月憐呢？在柳薑凝最看重她的那段時間離開了，她有多失望，有多難過，
如果她沒有離開，是不是就不會……
‘這場悲劇，是我造成的。’
這樣的想法在她腦中紮下了根，並且以她的愧疚為食，迅速生根發芽，
如果我當時沒有離開，如果我當時留下來了，我為什麼走了呢？這可是條活生生的人命，她活著，她曾經活著。如果我留下了，她現在應該活著的才對。
這是我的錯，我害死了她。
我殺了人，我有罪。
此刻她混亂的內心被愧疚充滿，思緒也混亂了起來。
.
顧月憐忘了她是怎麼回來的了，回到院子裏坐著，愣了許久，
櫻然叫了她好幾聲才回過神來，
“姐姐！”
“怎麼了？”
“叫了好久了，姐姐在想什麼，這麼入迷。”
嗯，沒什麼。
“沒什麼，可能晚上沒睡好吧。
顧月憐笑了笑，但她還沒從友人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神情很悲涼，
“現在還早，姐姐要不去睡會兒。”
“嗯，睡會兒也好。”
.
很快到了初十那天，顧月憐回了雲華山。
剛到穆殊閣，就聽到慕錦儀的聲音，
“來書房。”
書房內，慕錦儀正吃著零食刷劇，
“來啦，你左邊那櫃子裏，從下往上第四排第三個。”
“是什麼東西？”
“武器，顧月憐用的是鞭子，給你配了個賊好用的，快謝謝我吧～”
“嗯，多謝了。”
慕錦儀察覺到她有些不對勁，
“怎麼了？”
顧月憐拉開抽屜，裏麵放著一個盒子，
“認識的一個人，死了。”
慕錦儀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但她知道顧月憐說的是誰。
“逝者已逝，生者節哀。”
“我知道，我隻是有點，有點沒準備好，還是太突然了……”
“我從沒想過，上一次見麵，就是最後一麵了，那次道別，明明那麼平常，那麼普通，就像每一次道別那樣，我……
我知道溪水不會倒流，未來難以預測，可這一切太過於突然，為什麼……為什麼…她就這麼……離去了……”
淚水隨著嗚咽的聲音流出，
這次慕錦儀謹慎了很多，
“害……人生不是收快遞，別人發來取件碼，你隻用收。這確實讓人不好受，你需要休息幾天嗎？有事可以跟我說。”
顧月憐打搖搖頭，
“不了，想把這幾天的課程補上。”
“話說，顧月憐今年十六了，你實際年齡是多少來著？”
“我應該24了，算上今年，這是第三年了吧。”
“噢，沒事了，你該忙啥忙啥吧。”
隨意聊了幾句，屋內恢複之前的一人狀態，
慕錦儀眼神冷了下來。
‘……還是去找了，嘖。’
電子屏幕上的光反在她臉上，
接下來的劇情，不能再讓她自己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