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翻開半具魔物屍體,雖然身子另一半不知道去哪了,但是那腹部正插著把匕首。
“是這把?”
顧月憐聞聲過去,看了看,
“啊,就是它,小十六。”
隨後幹脆利落地拔出了匕首,上麵沾滿了粘稠發紫的血液,甩了甩沒甩掉,
想找塊手帕,卻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帶這東西。
有點尷尬,借別人的怕人家膈應這玩意太惡心,直接裝乾坤袋裏又邋遢。
沈將軍突然開口了。
指著她手裏的匕首問道。
“它叫十六?”
“嗯,對啊。”
“第十六把?”
她搖了搖頭,
“那不至於,這是第五把,十六隻是叫著順口罷了。”
沈將軍看著她,神情變得有點冷淡,
“給武器取名字,有點幼稚了。”
話鋒又一轉,溫柔笑了笑。
“管他呢,我也喜歡這樣。”
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手帕,遞過去給她。
“給你,先拿去用吧,待會手頭無事了,再把它還給我吧。”
顧月憐接過手帕,
“嗯,謝嘍。”
感慨著這小子真是個實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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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用完之後,她洗幹淨了拿去準備還給沈將軍。
問了幾人才知道他還在城牆上,
石階上往上走著,此時已經將近日暮時分,城牆上已經清掃幹淨了,他人倒是挺明顯的站在那,顧月憐走過去,他也聽見聲音,轉過來,
遞上東西,道謝。
“沈將軍,多謝你的手帕了。”
“不客氣,顧小姐。”
正好想到白天時他們沒聊完的話題,
“既然你說你也喜歡,那你的武器叫什麼?”
“我的這把佩劍,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巧,它叫十七。”
說著,將劍拔出來給她看了看,
顧月憐看著這把劍,端詳著其製作工藝,
倒也不是很精致,但一看就是殺敵的利器,
“第十七把?”
“不是,跟你一樣,覺得挺順口,就叫了。”
兩人都莫名其妙地笑了,
“說起來,我隻知道將軍姓沈,全名叫什麼呢?”
“沈鬱離,這名字是我娘取的。她對詩詞歌賦頗為喜愛,聽說我還在其腹中時,她就已經想好了名字。”
顧月憐聽著倒是挺高興的,也算是觸及到她懂的地方了。
“鬱離是竹子的雅稱,令堂真是飽讀詩書呢。”
沈將軍有些好奇,
“還有這種說法?”
“當然有,沈將軍你孤陋寡聞咯~”
“從前隻知道鬱是指草木蔥鬱,沒想到還有這層意思,受教了。”
暖風迎麵吹著,他靜靜地笑著,兩人都不約而同地看了對方一眼,隨後又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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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望著夕陽,顧月憐單純是想看看這景色,幻想著以前,如果魔族沒有攻過來,
這裏的人們,是怎麼生活的呢?
沈鬱離似乎有讀心術,看著她沉思的側臉,發絲飛揚,輕聲道,
“我以前來過這。”
“真的?它從前怎麼樣?”
顧月憐看過去,他也正看著自己,隨後開始回憶,
“那時候還年幼,十歲出頭,我的兄長說,帶我去父親曾經守護過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