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看著這樣的皇後,想說的話全都咽了回去,也好,有事情可以忙,主子就不會整日以淚洗麵了。
“為母則剛”的皇後娘娘在宮裏掀起了怎樣的波瀾,剛回到皇都的祁睿宸還不知道,現在他正坐在雀兒胡同的一個小院子裏,一臉漆黑地看著跪倒在自己麵前的人。
“你說什麼?”祁睿宸的聲音並不大,而是還壓得很低,但除了地上跪著的人以外,其餘人簡直恨不得戳聾自己的耳朵。
“殿、殿下……屬下等因為一直沒有殿下的消息,所以病急亂投醫,隻要有一絲的蛛絲馬跡就……就沒有放過……”跪著的人頭低得幾乎埋進了胸前,再也說不下去,原本他還覺得十分正當的理由,這會兒聽起來他自己都覺得很是強詞奪理。
“說說,你們都做了什麼?”祁睿宸的聲音更低了,甚至連之前暴怒的情緒都聽不出來,可屋裏的人卻覺得周身更冷了。
“屬下等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隻有茹娘出麵試探了幾次,還是他們夫妻自己找過去的,屬下等均未露麵,以茹娘的本事絕對不會讓他們發覺的。”跪著的人信誓旦旦地說。
祁睿宸沉默了半晌之後吩咐道:“以後不要再對他們夫妻做多餘的事,另外,讓人看著他們一些,以免那邊狗急跳牆。”
“是,殿下請放心,屬下這就吩咐下去。”跪著的人默默鬆了口氣,同時心裏對還沒見過麵的顧雲天先多了三分不喜,要不是他,今天這一頓訓斥他肯定是不用受的。
“去吧!”祁睿宸淡淡地說道,跪著的人剛剛眼中一閃而逝的怨憤他完全看在了眼中,心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兒,不過以前的失敗看起來也並非事出無因,自己手底下的這幫人啊,是該好好兒調教調教了,不堪大用的也該舍了。
“阿嚏!阿嚏!”坐在柴房裏的小板凳上整理柴火的顧雲天突然大大地打了個噴嚏。
“著涼了?”白雲溪正一趟一趟地給他把幹樹枝往柴房裏搬,聽到他打噴嚏後隨口問道。
顧雲天搖了搖頭,“大概是有人在罵我吧!”
“你還信這個啊!”白雲溪總覺得顧雲天這樣的人應該是那種“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類型,對這類東西應該是嗤之以鼻的,沒想到他還會說這種話。
“爺爺也有點兒好奇。”吃了祁睿宸的藥身體有了極大起色的顧老爺子坐在院子裏曬太陽,聽到他們的對話也笑眯眯地開了口。
顧雲天這次卻一個字的回應都沒有了,白雲溪抬頭詢問地看了顧老爺子一眼,卻見他衝著顧雲天的後背努了努嘴,白雲溪再去細看才發現,顧雲天手底下的動作突然加快了許多。
嗬嗬,這個悶騷的家夥!
院子裏的幹樹枝都整理好了,白雲溪有些苦惱地抬頭看了看天,她根本就不會通過看太陽或者月亮來判斷時間。
“丫頭啊!爺爺肚子有點兒餓了,你先去把午飯煮了吧!”顧老爺子在顧雲天的暗示下開口對白雲溪說道。
“啊?爺爺你餓了呀!我這就去做飯,你想吃點兒什麼?”對無意中給自己解圍的顧老爺子十分感激,白雲溪興衝衝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