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們······節哀！”顧雲天有些幹澀地安慰道，現在他和祁睿宸的身份還不宜暴露，所以也給不出什麼實質上的安慰。
“多謝！”哥哥抹了抹眼角，低聲說。
弟弟始終沒有說話，等哥哥稍稍平複了一些心情，祁睿宸才問道：“不知你兄弟二人將來如何打算？”
“我們一定要為我爹報仇，殺了那對狗男女！”弟弟是個烈性子，想也不想地回答。
“老二！”哥哥連忙阻止他。
“我又沒說錯，要不是他們，我們一家人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弟弟眼睛都紅了，跳起來狠狠地看著他哥大聲喊道：“就那樣的人，還配做我們族中的聖女嗎？蠱王的選擇已經說明了一切，就你還傻傻地不肯承認！”
“我不是······”哥哥艱難地開口。
“怎麼不是？我跟你說的還少嗎？阿爹也提起過，那個聖女恐怕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可你就是不聽，結果呢？她自己養不出蠱王，就把主意打到了阿爹身上，你說，阿爹養出蠱王的消息是不是你告訴她的？”
“我······”哥哥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原來真的是你！”弟弟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聲嘶力竭地吼道：“難怪你這一路上不要命地護著我，你是不是想著這樣就能以死贖罪，你說！”
“我······”哥哥不敢抬頭去看弟弟的眼睛，抱著膝蓋縮成一團，渾身竟然有些發抖。
“你說呀！”弟弟上前一步抓住哥哥的肩膀，用力搖晃起來。
“你再搖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祁睿宸見他幾乎都沒了理智，隻得開口阻止他道。
祁睿宸的聲音並不大，但卻輕易地穿透了弟弟的耳膜，像一柄錘子敲進了他的腦袋，讓他的動作一下子就頓住了，慢慢轉過頭問：“你說什麼？”
“我說，你再這麼搖下去他就要死了。”祁睿宸又重複了一遍。
弟弟猛地扭過頭去，果然見到哥哥的神智有些不清了，腦袋軟綿綿地歪在一邊，臉色灰白，一雙眼睛無神地半闔著。
“大哥、大哥，你這是怎麼了？大哥，你應我一聲，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氣不過，才把火都撒在了你身上，大哥，你醒醒吧！”弟弟慌忙把哥哥抱進懷裏，也不敢再搖，就那麼僵硬地抱著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開了。
祁睿宸無奈地歎了口氣，站起身走過來，顧雲天拿著裝著藥品的小包袱跟在他身後。
“我醫術還成，給他看看吧！”祁睿宸在兄弟倆跟前蹲下，抬頭看著弟弟說。
“好，好，你給他看看，”弟弟這會兒已經六神無主，聽了祁睿宸的話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你把他放下，我先看看他身上的傷。”祁睿宸抽了抽嘴角，看著弟弟嘴上說著讓他看看，實際上卻把他哥當個寶貝一樣抱得死緊。
“哦，哦，放下，我這就放下。”弟弟這才反應過來，慢慢地將哥哥平躺著放在地上，自己則坐在旁邊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肩，目不轉睛地盯著祁睿宸一直不停在自己哥哥身上忙活的手。
“他身上的傷都是皮外傷，這個沒什麼要緊的，按時敷藥就行，麻煩的是他的身體現在很虛弱，就好像短時間內失去了大量的生命力一樣，你知道這是怎麼造成的嗎？”祁睿宸皺著眉頭看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