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望著炮火猶如群星墜落般從頭頂飛過落在不遠處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崩壞獸群在焚起的大火中消弭,男人目光平靜的望著,抽出根煙咬在嘴中,附身用臨近的火焰將其點燃。
遠方冰藍色的堡壘折射著耀眼的光線,其中深邃的陰影仿佛碩大的人形。
那像是一顆巨大的繭,如擂鼓的心髒跳動聲時時刻刻在耳畔回蕩,從中必然會誕生出讓世界陷入毀滅的惡魔。
男人的臉上笑容不複,隨著救援工作持續的越久,在踏上戰場前從容的愉悅消散的也就越多。戰況已然惡劣到必須要進行取舍的地步,清理不完的崩壞獸、死亡的群眾還有隨時會誕生的律者。
高濃度的崩壞能籠罩著這片大地,崩壞獸源源不斷的出現,同時絕大多抗性低下的普通人正在被快速轉化成死士,倘若不盡快處理掉那座堡壘,大概整個黃昏街會淪為死城。
這就意味著,必須要有人前往遠方的堡壘。
痕曾允諾過沈芙,隻有在麵對律者時才會讓她這柄利劍出鞘,在此之前所有的問題都該由他這位隊長解決。
”啟動你們的納米裝甲,所有人做好全力向堡壘進發的準備。”飄渺的霧氣朦朧了男人下顎線分明的側顏,在吐掉嘴裏的煙後,黑色的頭盔下落將他的整顆頭顱覆蓋,眼中透出鋒芒,“我們去幹掉那隻怪物的繭。”
“是!”人們鏗鏘有力的回答。
作為第一小隊,他們待在逐火之蛾的時間遠比任何人久,離別已是司空見慣,雖然隊長常常要求他們在踏上戰場前要抱著回去的念頭,但其實每個人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黑色的大鳥展開遮天蔽日的羽翼降落在一片狼藉的大地。
痕目光平靜的帶著幾位元老隊員步入其中,他按動通訊儀,“凱文,在我回來之前由你指揮所有小隊。”
得到命令的少年愣了下,本能的抬頭望向遠方那座森人的城堡,他下意識道:“老師,你要向那座堡壘進發了麼?你作為指揮官怎麼能親自上陣,應該讓我來才對……”
“臭小子,說什麼呢?”
凱文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痕粗暴的打斷,男人的隨性似乎在自己徒弟身上完全不奏效,“指揮權是暫時的,我還有老婆和孩子等我回去呢。你這毛頭小子,給我好好待在地麵!”
清冷的少年怔然,旋即認真的點頭,“我等你回來,老師。在此之前請放心把後背交給我。”
痕掛斷了通訊,他對凱文那番認真的話語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幾秒後男人卻又扯起嘴角,“不放心你,我還能放心誰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徒弟。”
男人思量了會,再次啟動通訊儀嚐試聯係沈芙,但過了很久對方都沒有選擇接通,在一陣電磁音過後通訊切斷。
“看來沈芙小姐也有自己要忙的事。”
痕收起通訊儀正襟危坐,直升機帶著他們在恐怖的崩壞能風流中前進,壓力感吞沒了感官,像是被拖拽進沒有邊界的深海無法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