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小爺可不會坐以待斃!”陳峰咬牙道。
說著,四周望了望,人轉到東頭牆角,拿起鋤頭挖了起來。
不多時,一個小酒壇取了出來,陳峰立馬抱著酒壇子進了屋。
回到屋內,去了泥封,將其傾倒在被褥上,隻見一堆銅板,以及幾塊小碎銀倒了出來,又從懷裏取出剩餘的銅板。
這可是他做棍徒以來,積攢下來的全部家當了。
數過之後,銅板一共有七百四十三文,碎銀有三兩六錢,攏共四兩三多一點。
別看銀子就這麼點,可在這順礫縣,陳峰已經超出大部分人了。
畢竟順礫縣地處邊境,是三等縣而已,與江南富裕之地,相差甚遠,這裏的百姓就是由一些小地主、自耕農、佃戶組成。
一年到頭,老百姓扣除一年的開支,手裏能結餘幾百文錢,那已經很不錯了。
陳峰手裏之所以能有這麼多銀子,完全是靠做棍徒,收的見不得人的收入。
棍徒就是前世的潑皮無賴,因為官府對刀具管控嚴,所以手拿木棍做武器,時間一長就被人稱作棍徒。
平日裏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打架收債,什麼都做,所以在順礫縣名聲不好。
前身也不想做這個,但是為了一口吃的,也沒有辦法,不過他也有抱負,不想一輩子幹這個。
所以,別的棍徒拿到錢就立馬留宿翠鳴樓,而他則是省吃儉用,積攢下來。
不過,現在這些錢都落到陳峰的手裏。
看著這些錢,陳峰的眼睛微眯,這些錢可是他全部家當了,自然要帶著進入軍營。
進入軍營後,這錢就有去處了,如今大魏高層窮奢極欲、紙醉金迷,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底下官員大多也如此。
這城外護衛營之中,必然不缺屍位素餐之輩,隻要賄賂一番,不說謀個一官半職,能謀個什長之位也不錯。
大魏兵製,普通人入伍為卒,五卒為一伍,設伍長一名,兩伍為一賬,設什長一名。
若是謀到什長之位,那手底下也有十個可使喚人手,應對危險時,也有個幫襯。
陳峰沒有耽擱,從銀錢中取出五錢碎銀揣好,然後將剩餘錢、夥同幾件衣物打包。
做完這些後,他看了一眼這間陌生又熟悉的屋子,隨後毅然決然地關門離開了。
“峰哥兒!”
“六哥……”
一路上,見到陳峰的人,紛紛笑著打招呼。
見到這些麵孔,陳峰一一給了回應,雖然他知道這些人心裏是大多是不願意,隻是礙於平日裏他的威懾,被迫打招呼。
“這家夥怎麼背著行李?”
“你沒聽說嗎?聽說城外軍營征兵,這家夥是要去當大頭兵了!”
“啊!這麼好?這可真是老天有眼……”
聽著身後傳來的議論聲,陳峰笑著搖了搖頭,前身的名聲不好啊!
東門!
此刻一處臨時搭建的涼棚前,已經圍攏了數百人,周圍有著一群赤色軍裝的兵卒環繞,將行人隔離在外。
“六哥!”
就在陳峰準備上前時,身後傳來一道驚喜之色。
陳峰轉身一看,臉上浮現笑容,“二牛!你怎麼在這?”
來人是一個麵相憨厚,身材魁梧、高一米九左右的青年。
這人名喚丁二牛,與其大哥丁大牛,是前身為數不多的朋友。
這兄弟倆,與前身同出一個村,小時候前身沒少受丁家的恩惠。
等到大些,前身來到城裏做了棍徒後,這份交情依舊還在,一如往昔。
“六哥,我是來應征入伍的!”二牛憨厚的笑道。
“你家也被抽到了?”陳峰眼神一愣。
“沒錯!這不大哥馬上要成親了,所以我來了,我聽說還有一兩銀子的安家費呢?嘿嘿!”二牛毫不在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