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停住腳步，轉身看向迎麵走來的劉曼曼和羅嘉。
“王默。”羅嘉笑吟吟開口，仿佛之前的事從未發生:“之前是我們三個不好。”
“文茜讓我告訴你，她覺得很對不起你。”
“想向你鄭重道歉，她讓我帶你過去。”
王默心中緩緩浮起一個問號，她看起來很蠢嗎？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王默麵上不顯，隻道:“沒關係，都是過去的了。”
懲罰賠償都有了，自然就翻篇了。
“別這樣嘛。”羅嘉上前兩步抓住王默的手交握，王默下意識皺眉抽出自己的手。
“抱歉，我不習慣和別人這樣接觸。”尤其是陌生人。
王默神色淡淡，沒了想繼續探究文茜她們想幹什麼的欲望，左右剛才知道了了個大概，至於剩下具體做什麼她也興致缺缺了。
羅嘉尷尬的笑了笑，心中卻暗恨不已。如果不是王默，她昨天也不會被記過處分，還被爸爸媽媽狠狠批評了一頓。
“來吧，不然文茜一定過意不去的，我們也過意不去。”她目光誠懇請求道。
“是啊，我們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隻是想和你再鄭重道歉。”劉曼曼湊到王默身旁道:“本來文茜也是要過來的，隻是我們三個籌集了錢共同為你買了份禮物，想給你個驚喜。”
“走吧走吧，和我們一起去吧。”
這副熱情的模樣，倘若王默沒有見過兩人之前是如何和文茜同流合汙欺負她時，恐怕還真會認為這兩個人陽光開朗，活潑可愛。
眉間染上一抹躁意，不願做過多糾纏的王默剛欲開口拒絕，內心卻驀然升起一股答應兩人的強烈欲望。
若不是她及時咬住舌尖激起痛感，怕是答應的話已脫口而出。
很不對勁。
她捏緊身前書包的雙肩帶，不再虛與委蛇，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們還記得昨天下午的事吧，跟誠心我道歉，這話說出來你們自己信嗎？”
“恐怕道歉是假，為難我才是真。”
要是真感到歉意，即使昨天不說，今天也會找時間道歉，何必等到下午放學專門堵住她，還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羅嘉和劉曼曼臉色一變，畢竟隻是小學生，明顯不會隱藏什麼情緒，被王默這麼一諷刺就作出反應。
“你，你胡說什麼……”
“羅嘉。”王默打斷仍舊試圖掙紮的羅嘉的話，“你媽媽手上的老繭你看到了嗎？”
羅嘉嘴唇蠕動，之後的音節怎麼也發不出來。
“還有你，劉曼曼。”王默平靜的目光又移到劉曼曼身上，她致力於平等的“創傷”每一個人:“昨天你媽媽在辦公室歇斯底裏，就是為了不讓你記上學校的處分。”
她委婉了一點，對於長輩，還是不要用胡攪蠻纏了。
“讓自己的父母在別人麵前卑躬屈膝，你們很自豪？”王默眸光幽幽漫不經心道，她是真不太了解這倆人的腦回路，欺負她是對她們有什麼好處嗎？
羅嘉和劉曼曼臉色煞白，倒是有點難姐難妹那樣的架勢了。
本來應該大聲嗬斥出口，但視線觸及王默燦若明星的墨眸和疑惑不解的神情，喉嚨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臉頰反而莫名發燙羞惱。
看起來兩人沒有了攔截她的想法，王默轉身就就要離開。
“哦，對了。”走了幾步的王默忽然道，“你們應該知道學校的記大過處分是要記錄檔案的吧。”
身後的人不發一言，王默也沒在意，隻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校規規定，如果在校學生表現良好，且有認真改過的趨勢，可酌情撤銷處分。”
這點還是班主任在辦公室對她說的，而拜托她的事，正是觀察文茜三人平時的表現。
在最後一學期，會結合她的意見對三人處分作出最終裁定。
換句話說，最終的選擇，還是在於她這個受害者的身上。
而至於為什麼告訴羅嘉和劉曼曼……
王默不再理會驚呼出聲的兩人，邁著步子走出教學樓。
如果這兩個人稍微還有那麼一點良心，之後的校園生活，她會擁有很清閑的一段時間。
而文茜，估計也蹦躂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