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氣的幾乎一佛出竅,二佛升天。
這人當真是會惡心人,誰說要贈他了,小姐若是給了,豈不是壞她名聲,簡直用心險惡!
“你竟敢如此口出穢言穢語,你知不知道我們小姐是……”
裴澄靜摁住了琥珀,打斷了她接下去的話。
她麵色如常,不為所動,就像沒聽懂王隆話中的明晃晃侮辱。
她走下馬車,站在了林秀珠旁,閑適悠然的拿出兩片金葉子放在地上。
“那你可得好好珍愛至極。”
“去吧,阿瀏。”
阿瀏原本是跟隨裴見景的,後來被撥過來貼身保護她,沒想到這麼快就發揮了作用。
“是,小姐。”
阿瀏在一旁忍了許久,這樣的草包紈絝子弟也敢肖像國公府的小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她利索的跳下馬車,抬腳就踹向王隆個正著,頓時王隆發出一聲慘叫。
“你們…光天化日之下…竟…本公子是威…”
一句話都沒說完,阿瀏如行雲流水的拳打腳踢就如雨點落在了他的身上。
“還珍愛嗎?還回味嗎?讓你亂攀扯,我打死你個登徒浪蕩子!”
周圍百姓頓時發出喝彩鼓掌,他們人微言輕,但家中都有女娃,不敢也怕會對上這樣的惡霸,但是如果有人能出頭收拾亦會覺得痛快。
跟著王隆一起來的隨從當然不可能見著自己主子被打,紛紛上前,但沒一個是阿瀏的對手。
所以王隆該挨的拳頭一個都沒落下,他本就是內外皆虛,沒一會就開始哭爹喊娘的求饒起來。
“姑奶奶…我…我錯了…放過我…我再也不敢口出穢言了。”
但是裴澄靜沒理,無聊的虛空挑選隔壁攤子上的各色花燈,考慮回來買哪一個帶回去給風鈴。
歐陽倩早在一旁觀看了很久,她本要聯係哥哥出手幫忙,但看見裴澄靜似有成算,也就按耐住了,就一旁靜觀其變。
結果令她大為意外,裴彎彎真不一樣了,整個人都跟以前不一樣了,像換了個芯似的。
如果裴澄靜知道了她得想法,一定會大呼:姐妹牛啊。
不一會,一隊巡邏治安軍就來了,為首的統領大喝:“住手!”
並企圖隔開阿瀏。但阿瀏隻聽裴澄靜的命令,所以依舊逮著王隆打。
治安軍統領直呼晦氣,自己怎麼這麼倒黴。
他是認識王隆的,威武將軍的兒子,荒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是自己能得罪的,對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同樣也看得出打人這方的女子也不是善茬,恐怕也是不好開罪的,一時間犯難。
一個小史悄悄的對統領耳語幾句,統領聽後隻覺得眼睛一黑。
今天出門恐怕沒看黃曆,那可是鍾鳴鼎食的簪纓世家大族,鎮國公的女兒。
他就是想有心想幫王隆也是不敢明著來啊。
一時間,他摸了摸額頭不存在的冷汗,他隻覺得今天這個統領怕是要坐到頭了,自己就是個小官,兩邊沒一個是能得罪的。
裴澄靜覺得自己善良的,算了算差不多時候了。
“阿瀏停手吧,想必這位公子是不想要我贈了,要了恐怕今晚得做噩夢,我們走吧。”
說罷又將金葉子收回,拉起林秀珠走上馬車。
王隆趴在地上,被他的隨從了扶起來,他痛的呲牙咧嘴,眼中滿是惡毒如利劍恨不得把裴澄靜大卸八塊,以解心頭之恨。
這時候裴澄靜突然轉身,瞧了個正著,絲毫不畏懼,檀口微勾起,挑釁十足。
王隆被激的頭頂生煙,惡狠狠說道:
“不能讓她走,天子腳下,她們竟然敢毆打本公子!還有沒有王法了?”
阿瀏琥珀鄙視的望著他,剛才哭爹喊娘讓饒命的不知道是誰,現在治安軍來了就以為有靠山了不成?
街邊酒樓上,一行人目睹了全過程。
白衣獵獵,仿佛如一塊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玉人。
巫瀾即便靜靜地站在那裏,也是如高高懸掛空中的冷月,神韻獨得,給人一種高貴絕華感。
“裴見景的妹妹倒是大膽,對王隆說揍就揍,有趣的很。”
歐陽恭風流慢笑,他是遠遠見過幾次她的,那時候妹妹說和她那幾個好友最喜歡雲霖的就是她了。
巫瀾收回目光,麵色清淺,仿佛沒聽見歐陽恭的話。
威武將軍的兒子就是這樣的貨色,如此猖狂,恐怕在家中沒少跟父親學習。
“殿下,還請辛苦清風下去疏散周圍百姓,免得百姓堵在中間造成擁堵。剛好舍妹和裴家小姐要去丞相府赴約”
巫瀾淡淡點頭,清風見狀明白了,下樓去疏散人群。
清風下樓出現時候拿出東宮令牌傳達了意思,統領哪裏還敢多等,立馬開始散開百姓。
隨後低頭哈腰的上去見太子殿下,現在他隻求今天能平安下值。
這個時候裴澄靜已經進入馬車中,自然也沒有注意來人正是那日搶自己馬車的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