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但是他在巫瀾身邊數十年,也依舊不能全然了解麵前這個人。

他深思熟慮想了想,試著猜測然後回答巫瀾的問題,但是他卻不知道從哪裏猜測下去。

無慧大師隻說是一份機緣,但是卻可以是很多代指,如事,物,以及人。

這其中對待區分可大有不同了。

清風支支吾吾,“殿下,屬下愚鈍,不能領會你的意思。”

其實他心裏卻有個不敢深究的設想呼之欲出。

巫瀾隻需一眼,就知道清風為什麼一副不敢言的樣子。

他不以為意,冷然如利劍出鞘,又帶著絲殺機玩味說道,“若是人,我留他全屍。”

沒有人能妄圖用任何理由來控製他。

清風啞然,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殿下他從無慧大師口中知道起,根本不熱絡尋找,但是也不阻止他們去找。

恐怕從一開始就已經起了殺心。

至此,清風終於才知道了巫瀾的打算。

這時候,敲門聲打破了兩人的寂靜。

巫瀾繼而恢複了平波無痕,“進。”

有人推門而進,一雙狐狸眼的歐陽恭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走了進來。

“喲,這是怎麼了,氣氛怎麼如此凝重。”

他一開口,調侃的整個室內氣流又都重新湧動起來。

知道兩人有話說,清風朝巫瀾行禮,“殿下,屬下先去隔間。”

歐陽恭擺手攔住了他,“不用走,我今天不是為公事而來。”

見巫瀾不言語,清風退到一旁,等他隨時吩咐。

歐陽恭潦草隨意行禮,然後就找個椅子坐下,然後自顧自端起茶輕抿口茶。

他砸吧砸吧嘴,“殿下這的雪頂含翠果然是不俗,都冷這麼久了還如此爽口。”

隨即又眼尖看見琴旁的貝扇,他一眼就瞧得出是這個以前從來沒出現過。

“殿下這扇子甚是華貴,不知道是要贈人的,還是人贈的?”

清風:......,他早就注意到了,同樣他也知道這扇子的主人。

當時殿下從馬車上拿下來的時候,驚到他了許久,沒想到現在扇子竟然還留在這。

而巫瀾冷眼旁觀他做作的樣子,並不搭理他。

那表情好似在說,有事說,無事就早滾。

歐陽恭早就習慣了對方這樣,內心還是默默為自己掬了把心酸淚。

自己這是圖什麼,圖這點俸祿,還是圖多受人白眼......

他想著想著,越發覺得悲傷。

“殿下,你非要每次都這樣,一副未來必定誅我九族的模樣麼。”

巫瀾聽著隻覺得眉頭微跳,“戲癮犯了,要不要本宮讓人送你去歐陽禦史麵前唱?”

一聽這話,歐陽恭立馬醒神,真送去他爹麵前,自己言行無狀,得被當場抽死。

他正了正坐姿,語氣嚴肅說道。

“這怎麼好煩擾殿下您,我其實今日來是想請求您幫忙的。”

歐陽恭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腮幫子,“自從那次王隆和裴小姐在街上的衝突發生後,近幾日,京城中突然起了沸沸揚揚的謠言。內容扭曲失真,皆是對裴小姐不利。”

“您也知道,在下舍妹與裴小姐交好,是閨中密友。

知道當時我與殿下都在場,希望能請殿下在安寧公主辦的賞花宴上幫言幾句,有您發話此事定會不攻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