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恭繼續說道:“那假如你依舊遭遇了強取豪奪呢?”

裴澄靜輕描淡寫回道,“我會死。”,當然不是一個人死,都被強取豪奪了,她先發瘋再同歸於盡。

本來歐陽恭說這話的時候,都是硬著頭皮,不用以後了,說不定今晚他都活不過去。

尤其是裴澄靜說完她會死的時候,巫瀾的麵色平靜如死水。

歐陽恭卻知道,他已經是在盛怒中。

清風再次抱著匣子進來,就察覺到了暗流湧動,他將目光放在了歐陽恭身上:

你又說什麼了?

歐陽恭無辜聳肩,天老爺,可不能冤枉他,他這分明是提前排除隱患,讓殿下朝著正確方向使勁來著,誰知道裴澄靜的回答那麼硬核。

清風將匣子打開後放在了裴澄靜桌案旁,濃鬱的果香味襲來,裏麵赫然是玲瓏剔透的各色莓果。

“這是殿下特地命人從清河郡現采後快馬加鞭送來,但因為現下早已不是盛產季節,所以數量不多,二小姐你嚐嚐。”

歐陽恭深深看了一眼,真好啊,皇室專供的東西,以往分到後妃們手中也不過幾粒罷了。

不是盛產季節裴澄靜都能得到一匣子,要是盛產的話豈不是得全數進鎮國公府。

裴澄靜沒有嚐,遲疑了片刻,她拿起了一小串似樹莓的果子問道。

“表哥, 我是不是要大難臨頭了,你說吧,我承受得了”。

送海鮮可以說是禮尚往來的謝禮,但是這個千裏迢迢的莓果可就沒出處了。

她的話一出,瞬間衝淡了停滯的氛圍。

巫瀾隨手合上文書,他走過去,拿起了匣子中的紅櫻子剝起皮。

他手指纖長而間隔勻稱,骨節隱約可見,紅色的漿液很快染在了指尖上。

裴澄靜感歎,手控黨的福音,腐女黨的號角。

巫瀾將剝好皮的紅櫻子放入銀盤中,推給了裴澄靜。

“裴二,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一旁的歐陽恭挑了挑眉,殿下這是立馬出了新辦法,由此可見還真是對裴澄靜勢在必得。

裴澄靜看著猶如謫仙的臉,她心中警惕,“交易?什麼交易?”

“我年歲已至,迎娶太子妃是必定的事情,但我並沒有可靠人選,想來想去你是最合適的人選。隻要你同意,任何條件隨你提。”

說到最後一句話,巫瀾的語氣中帶著誘哄。

但是裴澄靜異常堅定,想都不想回道:

“我不,我肯定虧。”,韭菜也是有尊嚴的,入股必虧的事情可不能做。

他是太子,嫁給他,比嫁給任何人都容易引來麻煩,這與她鹹魚初衷有所相違背。

為了說服巫瀾,裴澄靜繼續不遺餘力的表達自己的跋扈。

“我這人貪圖享樂,嫌貧愛富,自私自利,貓狗都嫌。”

巫瀾不意外她會立馬拒絕,他神色清朗,眼神落在她身上。

“無妨。”

這一刻他不再矜貴自持,他半跪在她麵前,嘴角微牽起,笑意從眉梢開始暈染開來,而眼底似乎攏著溫和月色,光華流轉。

“裴二,你擔心的所有,我都可以解決,相信我。告訴我,你還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