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嘉王醒了,恐怕會想殺了我們。”
裴見景抬頭,正午門前吊著的,赤裸的,偶爾還左右晃蕩下。
不是巫離是誰?
哦,也可能不是巫離,裴見景看著他胸膛上,用墨龍飛鳳舞寫著:我不是巫離。
欲蓋彌彰,他是不是,對於熟悉的元陵官員來說顯而易見。
但是這幾個字確實增加了許多笑料。
裴見景感歎彎彎也太會搞事情了,今天過後,巫離恐怕會成為很長一段時間的笑談。
而裴擒道:“那他恐怕殺不過來。”,周圍全是上朝的官員,文的,武的,全部烏泱泱集中抬著頭看著被五花大綁吊著的巫離。
“爹所言極是。”
裴見景受妹妹托付,他捏著珍珠,不著痕跡的彈出去。
下一秒巫離因為吃痛而掙紮了一下。
巫離先是被冷到,模模糊糊要醒不醒的狀態,裴見景那枚珍珠則徹底將他打醒。
他左眼被清水一圈打後仍然感覺還有些疼,很費力睜了幾下才堪堪睜開眼。
眼睛有些模糊不清,隻能不停眨眼。
他回憶上腦中,想起來自己被算計了。
該死的裴澄靜!
與此同時,許多聲音紛紛撞進,嘰裏呱啦跑進他耳朵裏。
他忍無可忍,破口大罵:“吵死了,都給本王閉嘴!”
場麵一度安靜,但過了幾秒,又聲音漸起,還越演越烈。
裴見景朗聲說道:“嘉王爺,您這是做什麼?光天化日下,太有傷風化了吧。”
巫離這才徹底睜開眼,他立馬發現了視角不對,底下為什麼站了一大群人。
他動了動手,又發現自己根本拿不出手,前所未有的慌亂襲上心頭。
他左右看,又低頭,如遇雷擊,他竟然全身赤裸!
“放開我,還不趕快讓人放本王下去,你們這些蠢貨。”,他朝著底下的朝臣們吼道,眼怒睜大,極度的羞辱感讓他險些崩潰。
他從小到大,不!從睜開眼開始,就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
他要殺了裴澄靜!!
他要殺了裴澄靜!!
能上朝的最低都是四品,大清早被人明目張膽的罵是蠢貨,自然是心中不虞。
他們將目光放在了最前一排的幾人,天塌下來都是這幾個高個頂著,他們都沒動,著什麼急。
“上朝時間快到了,老夫腿腳慢,就先行一步了。”
裴擒踏著四方步先走,隻當沒聽見,沒看見巫離。
若不是他昨日偶然聽見澄碧和見景的談話,他都不知道,這個東西竟然色膽包天到這種程度!
裴擒一走,他的門生,下屬們自然要跟著無視被吊著的巫離離開。
剩下的羅丞相和歐陽禦史,帝師們則雙雙說著奏本離開,態度也很明顯。
他們走就走,但都或夾一個,兩個,站巫離隊伍的官員離開。
郭氏在朝堂如同攪屎棍,巫離不是攪屎的人,而是那根棍子。
若真有那心智,玩點朝堂爾虞我詐也罷,偏偏他竟然如此沒出息,竟然是被郭氏把持。
他們苦他已久,自然樂得看他吃點苦頭。
隻是被掛了,又不是死了,不急不急。
他們這幾個大佬都不管,剩下的則更不敢出手,隻能眼觀鼻互相瞪著對方,又不敢離開。
又過了大概一盞茶時間,這時候侍衛們才急匆匆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收到了消息全部去巡邏一圈。
等看見被吊著的巫離都傻眼了,這不是天降橫禍!
侍衛統領把著刀,他臉上疤痕從眉骨劃下,直到下巴處。
“慌什麼,太子殿下不是交代過,先讓所有大人安心上朝要緊,還不列隊!”
這意思竟然是不管嘉王,而是抓小放大。
有了老大這話,侍衛們都安心了不少,不找他們茬就行。
白雄是剩下的一小撮人,他動了幾分心思,想當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林大人,先放嘉王下來要緊,不衝突。”
侍衛統領上下打量他,“這位大人說的有道理,我馬上讓人去接嘉王。”
說完他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