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劍就用的挺趁手的,為何想起來送我軟劍?”溫沅有些想不明白。
駱銘南也不好解釋,總不能說是他看不慣溫沅用沐陽恩送的東西吧,“想送就送了嘛,你若不喜歡,扔了就是。”駱銘南抿了抿嘴,想就這樣敷衍過去。
“我還是用我之前的劍吧,”溫沅故意頓了頓,“不過,這把劍我也要帶走,放家裏好好珍藏,可不能便宜了你。”一把抱過匣子,輕輕蓋上。
雖然他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溫沅的答案,心裏還是有一瞬間的刺痛,駱銘南淡然一笑,神情流露的都是苦澀和失望。
溫沅有些察覺,拽了拽駱銘南的衣袖,想安慰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駱銘南感覺到了,但還是從她手中將衣袖拽了出來,掠過她的指尖,走在了她的前麵。
“走吧,我們去熙悅府找帝曦吧,他這會也應該從宮裏回來了。”駱銘南終究還是不忍心,慢下步子等著溫沅。
溫沅見他走的慢了,一直擰著的心也漸漸放下來,小跑兩步跟了上去。
熙悅府,
“殿下,別來無恙啊!”溫沅輕巧的和帝曦打招呼。
帝曦看到來的人是溫沅,又想起了嘉和帝說的議親之事,臉上多了兩分可疑的紅暈,說也有些結巴,“你,你們倆怎麼想起來我這裏了?是有什麼事嗎?”
“殿下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話都說不利索了?我們倆就是閑來無事,來看看你,怎麼?不歡迎嗎?”溫沅一襲妃色長裙,嫣然一笑一笑,抬手撩起了身後的發絲,俏皮又可愛。
帝曦頓了頓,他總覺得今天的溫沅看著與以往都不一樣,好像有了些精氣神兒,“沒有,我隻是有些詫異。你們能來,我自然是歡喜的。”
“好了,我們也不繞彎子了。”溫沅和駱銘南對視一眼,點點頭,繼續道,“你與二殿下是親兄弟,他此時與失勢的沐家結親,於他不利,你可知其中緣由?”溫沅搖搖頭,似乎是在替帝昕惋惜。
“你們怎麼不去找我二哥?來找我做甚?早就聽聞我哥可是拿你當做知己,卻不知你們竟不敢在他麵前說實話。”帝曦抬眼朝駱銘南看去,話雖如此,眼裏卻沒有不屑。
“殿下說笑了,我們並非不說體己話,隻是二殿下大婚在即,怕觸了黴頭,惹得不歡快。”駱銘南也不以為意,不管帝曦告知與否,他是絕對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就讓溫沅再去和帝昕打照麵的。
“罷了,既然你們都來找我了,講與你們聽,也不是不可以,這事兒其實挺多人都知道的,咱們坐下慢慢聊!”帝曦招呼著他們入座。
“其實在九年前,我哥曾傾心於一位名叫長安的女子。當時長安從錦州跋山涉水,帶著弟弟初來京城尋親。在山裏遇了賊人,幸得我哥相救。從那時起我哥便對長安一見傾心,隻是她一心尋親,便與我哥失了聯係。我哥那幾年茶不思飯不想,幸虧他當時年齡還小,沒有被我父王逼著成親。”說到這兒,帝曦突然頓了頓,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才又繼續,
“後來我就出門遊曆了,剩下的事也是聽別人講的。他們說,在六年前。我二哥曾不知何緣由性命垂危,有一女子以心頭血救治。傳言而已,有些誇張了。後來我二哥認出此人便是自己思念了三年的長安,欣喜若狂。兩人情意綿綿,朝夕相伴了兩年多。”講起帝昕與長安郎情妾意的日子,帝曦也是由衷的替自己二哥感到高興。
“再後來,我父親因為長安身世低微,一直不看好他們二人。當時我二哥以死相逼,我父皇迫於無奈也同意了。就在他們大婚前三日,二哥遭遇刺殺,長安以身護他,不幸離世。從此他們二人隻能陰陽相隔。”帝曦說至此處,不由得有些哽咽,心裏也有些悶悶的。
溫沅聞言,也是長歎一聲,不禁替他們感到惋惜,“這樣說來,二殿下是真的放下當年的情誼了?雖然他放下也好,但總覺得還是有些遺憾。”
“不,他沒有放下。”駱銘南想起了當日在棲霞山的事,一直疑惑的答案才浮出水麵,“當日在棲霞山,帝昕一見沐且初便激動的喊著長安。想來也許是他們長的相像,所以才…”駱銘南沒有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這麼說來,隻是因為她長的像長安,所以我哥才娶她?我見過長安的長相,算不得極美,卻是十分的妖媚,舉手投足間都有些邪肆。”帝曦回憶著當年的事情,一時間也為自己的哥哥感到悲戚。
“哎!”溫沅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許是因為她和長安同為女子,宿命如此,不因隻是女子的悲哀。“再有兩日便是他們大婚了,若是長安知道了,也不知是會欣慰還是難過。”
“或許長安應該是希望能有一人照顧帝昕的吧!畢竟她甚至能為了帝昕犧牲自己的性命。”駱銘南看向溫沅的眼神晦暗不明。
“不說這些了,已經是那樣了,如何也挽救不了了。”帝曦起身朝溫沅和駱銘南敬了一杯酒,“祝我們都能得償所願。”
幾人舉酒敬所願皆所得,也敬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