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看到了窗台邊的腳印,他知道那群黑衣人是衝著溫沅來的,他本以為溫沅會離開的,沒有人知道那一段路,他走的多麼煎熬,他甚至有一絲後悔,是不是不該如此糾纏她。
帝曦三兩步過去輕輕掀起了蓋頭的一角,看見是心裏的那個人才放下心,,緊緊抱住了溫沅。
溫沅也知道帝曦在擔心什麼,淡淡的聲音隻有他們二人能聽到,“帝曦,今日我嫁給你,你必須此生此世唯我一人,不管你是曦王,還是未來的君王,你的府邸後宮都隻能有我一個人,你能不能做到?”
“溫沅!我能,我能做到,我帝曦對天發誓,從今往後我隻有溫沅一人,若有違此誓,必孤獨終老,不得好死!”帝曦著急表明心意,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若我剛說不能,你會怎麼辦?”
“若你不能,我現在便離開,我們永生永世不複相見。”溫沅淡淡一笑,笑得帝曦有些毛骨悚然。
帝曦淚眼婆娑,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悲戚,“沅兒!出去吧!”
溫沅輕輕點了點頭,趴在屋頂上的雲徵鱗聽個真真切切,他到底哪裏不如那個帝曦,她若想要王妃之位,那雲少夫人的位置她坐又有何不可?為什麼就非得如此呢?
帝曦將溫沅打橫抱起,輕輕的放置在了花轎呢,不舍得看了最後一眼才將簾門放下,自己騎上馬,隊伍又敲鑼打鼓的回到了熙悅府。
“沅兒!我們到了,該下轎了。”帝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將手伸到了轎子前,溫沅也順勢扶上,和他一同攥緊了手中繡球。
兩人一起經曆了一係列繁瑣的儀式,終於到了拜天地了,天都暗了下來。夕陽西下,點點餘暉映照著溫沅和帝曦的臉頰。天邊那塊火燒雲,層次分明,就好像襯著他們的婚禮一般。
溫沅想起了雲徵鱗和她過中秋那日,天色也是如此,隻是風還沒這麼冷冽,徵鱗,對不起!終是負了你滿腔深情,希望有一日,你能遇到值得你相伴一生的良人,隻是那人永遠都不可能是我!
司儀一聲驚起,“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她也算是徹底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帝曦,你永遠都不能負我!不然我會將你碎屍萬段的!”
溫沅被送回了房間,隻留帝曦一人還在前院應付喝酒,就算聽著這群人虛偽的恭賀,心裏也是開心的。
誰說他和她緣盡了,他拿命也要換與她一世相守!
後院,
溫沅一人在房間安安靜靜的坐在床邊,也如她的心一般死寂。有一人悄無聲息就從窗戶爬進來了,溫沅沒去掀蓋頭,大概能猜出來人是誰,畢竟一天了都沒見到他的人影。
來人一句話都沒說,掀開溫沅的蓋頭,他就那樣看著她的錯愕,眼裏閃過一絲瘋狂,毫無預兆的抱住了溫沅,用嘴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舌頭試探著深入,吻的激烈且纏綿。赫連允恩泛紅的眼尾,再睜開時眼裏帶了欲望。
溫沅被赫連允恩緊緊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直到她大腦缺氧覺得有些昏沉時日,他才放開她。
才剛能說話,溫沅就迫不及待,“你到底是誰?”聲音裏已經有了顫意。她本以為來的人會是駱銘南的,此時卻隻想知道他到底是沐陽恩還是赫連允恩。其實她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隻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赫連允恩的大拇指輕撚著溫沅的唇瓣,將她的口脂抹出了嘴角,“這才過了多久,你就不記得我了?你個小沒良心的,還準備嫁給別人?”
溫沅眼淚傾湧而下,“沐陽恩!你不是去南滇當將軍了嗎!你還回來幹嘛?”許是這幾天她太壓抑了,不斷捶打著赫連允恩。
赫連允恩緊緊抱住她,輕輕將她的眼淚拂去,“沅兒,別哭了好不好,我心疼。是我來晚了,我現在就帶你走!”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
溫沅推開他,眼神在瞬間恢複了清明,“太遲了,我已經是曦王妃了,怎麼走?你走吧,帝曦一會就要回來了。”
帝曦有些怒不可遏,“你明明就不喜歡他,為什麼就非得留在這兒?”
“我和他沒資格在一起,曦王妃結婚當日與波斯特勤私奔就有資格了?你快走吧,以後見麵,你就得稱我一聲王妃了。”溫沅撿起地上的蓋頭重新給自己蓋好,聽著院外傳來了腳步聲,赫連允恩不得已才從窗戶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