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斯年打進第四個球之後,才慢悠悠地拿起巧克磨著杆頭,眼睛緊盯著手上的動作,漫不經心地問道,“是認真的?”
隻有她們兩人的台球廳中,回蕩著悠揚的輕音樂,還有巧克摩擦杆頭的簌簌聲,過了好久,林逸白才開口,“是吧?”
他話音微微上揚,像是在回答韓斯年的問題,也像是在問自己,是嗎?
林逸白算是為數不多會讓韓斯年頭疼的事情,他清楚林逸白的過往,也清楚自己終究是個旁觀者,無法感同身受,自然不能對他指手畫腳。
可他為什麼要選姚庭呢?一邊是林逸白,一邊是蘇棘。
“我這有金眠的消息,你想聽嗎?”
韓斯年隨便打了一杆,差點進洞。
林逸白顯然愣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立即冷了臉,“不想。”
“不想,那為什麼要找那麼像從前金眠的姚庭?”
“我一向喜歡這款,你還不了解我嗎?”林逸白很快換了表情,很是激動地搓搓手,“哎呀,終於到我了。”
“林逸白。”韓斯年靠在他剛才坐的地麵,他麵上笑嘻嘻,手上的動作顯示出他心情很不好,
仿佛對麵那個球是他的仇人般,“我還是以前那句話,姚庭挺好的,隻要你認真,我就支持你。”
林逸白眯起一隻眼睛,“年年,我知道你的顧慮,因為蘇棘嘛,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分寸,不讓你為難的。”
“為難不是最大的問題,還是期望你能....你懂的。”
在他動杆的一瞬間,韓斯年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球瞬間擦著過去了。
韓斯年微微一笑,“到我了。”
“你好賴哦,我不玩了!”林逸白把杆子往球桌上一丟,雙手抱胸,氣得不輕。
韓斯年連忙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好了好了,重開一局重開一局,別生氣。”
“今天找我應該不是隻為了姚庭的事情吧?”
韓斯年抿了下唇角,笑道,“還是你了解我,還有博祥的事。”
之前為了蘇棘的案子,林逸白了解過一點,礙於他對於韓斯年的絕對信任,覺得他能解決,也就沒過多插手,現在他為了博祥開口,林逸白就感覺到了這件事的不同尋常。
聖瑰也從創立以來第一次經曆了連跌數日。
可韓斯年還藏著殺手鐧呢。
“放心吧,這點小事,都談不上幫忙。不過那個什麼沈,有這麼厲害?”林逸白不免奇怪,這號人他在這個圈子都沒怎麼聽說過,家世背景肯定不怎麼樣。
韓斯年微微點頭,“算是吧,他之前是程鈺父親資助的學生,名牌大學畢業後就入職了博祥,攀上了博祥的副董,一路高升到現在的執行董事。”
林逸白連連咋舌,不管是攀上副董,還是一路高升,手段肯定不一般的厲害。
“那....被 他攀上的那個副董呢?”
“被他送進去了。”
韓斯年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送到哪裏去了,韓斯年不說他也知道,頓時又對沈意遼多了一份“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