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北方的冬總是來得措不及防,一夜窗上就掛滿了厚厚的霜,小孩子喜歡嗬開霧花,探索窗外的世界。而他,也隻能努力的用手臂撐起全身的重量,把眼貼在窗上,癡癡的,癡癡的望著……

幸福總有頂點,痛苦則沒有極限,如果人可以未卜先知,那麼兩年前,他決不會說什麼這是最苦難的日子,兩年前,他還能在草地上享受陽光,還可以去劇場欣賞舞台劇,夏天的時候手放在噴泉下,體會微涼的暢快,偶爾無眠的夜裏貪婪的幻想未來,不管是不是真的實現,那一刻,心中總是滿溢的幸福,還能……牽著她的手,走在午夜無人的街道,她會說很多調皮的話,他假裝生氣,她就怕了,小心翼翼的陪上笑臉,月也就笑了。

現在,現在隻剩下唯一著力的這隻手臂,冷風襲來,關節處針刺般的痛。他頹然倒在床上,幹涸的眼睛流不處半滴淚,心卻濕了,重了,好像壓在沼澤中,即將沉淪萬劫不複,還要掙紮著在汙穢中呼吸。時時,他都會湧起決絕的念頭,這樣破敗的生命,要來何用?可遙遠的角落那根深埋的弦微微顫動,提醒他人間還有牽掛,還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