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沒想到秦晚吟這麼冥頑不靈。
“好,那你等著。”
驅車回老宅來回不過二十分鍾,祁珩沒有假手於人,自己開車回去了。
秦晚吟望著那輛遠去的車影,目光淡漠。
祁夫人果然沒有告訴祁珩婚書被燒的事情。
秦晚吟拉開了手包,裏麵卷著一張紅箋,這就是祁珩想要找的婚書。
她故意留了一份。
很快就要派上用場了。
私人園林一步一景,黑瓦白牆,遒勁的紫藤花鋪天蓋地,映著湖心裏荷花,自有風情,不遠處還有人造瀑布,雖是人工,宛如天成,格外雅致。
舉辦壽宴的地方在正廳,越過垂花門,走進連廊,就是正廳了。
“你還好意思來!”
剛走過垂花門,一道刻薄的聲音響起。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祁家二嬸來了。
自從上次被秦晚吟的鞋跟踩了一腳,祁家二嬸起初還沒覺得怎麼樣,可回家睡了一覺,第二天腳就疼得厲害,今天特意拄了一根棍來。
“二嬸這腿是怎麼了,幾天不見怎麼還拄拐了?”
二嬸翻了一個白眼,心道還不是你踩的。
秦晚吟歎口氣,“早不瘸,晚不瘸,怎麼在老爺子壽宴上瘸了,瘸字諧音缺,這多不吉利啊!”
二嬸一頓。
祁家老爺子最是迷信的
他一直讓祁珩娶秦晚吟,聽說就是找人算過的。
她硬撐著,“我能有什麼事,這不是拐杖,而是文明棍,在17世紀風靡英國,貴族小姐至今都在用。果然是破落戶,連這都沒見過。”
秦晚吟笑,“有沒有可能,那些貴族小姐手裏拿的是花傘,並非是男士們用的文明棍。”
二嬸語塞。
秦晚吟又道,“這終歸是西方文化,在國內不是主流。我誤會了無所謂,但是就怕老爺子瞧見誤會了——”
說著,她就抽走了拄杖。
高舉在空中,宛如一根標槍扔了出去。
在空中劃過了一條漂亮的拋物線後,拄杖直挺挺地插在了湖心的軟泥之上。
秦晚吟拍了拍手,“好了,麻煩解決了,二嬸不用謝我。”
還謝她?二嬸想罵人的心都有了。
這是她高價購入的手杖,上麵鑲嵌著一塊紅寶石,周圍是幾圈碎鑽,是她用來裝點門麵的。
她一瘸一拐地追上去。
這時路過了一隻黃色的小土狗。
小黃狗本來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直到看到了二嬸後,小狗腦袋一歪,原本趴趴的耳朵立了起來,緊接著抬起了後腿,也一瘸一拐的走。
秦晚吟莞爾,“二嬸,你看這狗學你呢!”
二嬸:“……”
秦晚吟笑著離開,二嬸氣得直忿忿。
小狗還樂此不疲,一會兒瘸左腿,一會兒瘸右腿,像是把這個當成了好玩的遊戲,圍著二嬸不停的轉。
二嬸:“!”
這個看著像是流浪狗的土狗竟然敢嘲笑她!
就在這時,柳依依途經這裏,後麵跟著一個司機,手中拎著一個沉甸甸的箱子。
二嬸仿佛看到了救星,“依依,你快來幫我取一下湖心裏的手杖!還有!讓你司機把這狗給我抓起來!送去隨便一家狗肉館燉了!”
柳依依不解。
但她一直存著討好祁家的心思,便讓司機放下了箱子去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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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宴會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
秦晚吟看到祁家人就煩,幹脆坐在了院子裏的秋千上。
“嗚嗚!”
隻見從林間小徑中,走出來一個哭得眼睛都腫了的小女孩,張著嘴嗚嗚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