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吟不知道陸見夜是什麼意思。
但是她隱隱覺得他就是那個意思。
是她剛才看襯衫夾的目光太明顯了嗎?
沒想到陸見夜人這麼好。
簡直就是男菩薩啊!
金錢和美色擺在麵前,問她如何選擇。
作為成年人,當然是全都要!
光天化日之下,做那種事情似乎不太好。
於是她咳了咳,“不然你先陪我去商場,晚上再給我看?”
對上秦晚吟清潤的眸子,陸見夜垂下眼睫,隻說了一句“我去開車”就離開了。
陽光照在他的耳廓上,透著一圈透明的紅。
仿佛世間最精湛的油畫家也調不出這抹顏色。
秦晚吟不由得想,他這麼白,要是陽光透過他身上其他地方,顏色也會這麼好看嗎?
嘶,她又變態了。
秦晚吟立刻晃了晃腦袋,排出了不健康的黃色廢料。
可是一看到陸見夜還沒走遠的背影,又不由得露出了姨母笑。
這一幕,屬實是把祁珩和遲烈看酸了。
季聽林倒是沒酸。
他眸光陰鬱,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手臂蔓延著青筋。
他轉頭,撥通了王導的手機號。
“王導,你的戀綜是不是還缺一個男嘉賓?我這段時間,剛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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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見夜前腳剛離開,一個保鏢似的男人就抱著一個東西匆匆走了進來。
他走到了這個私家園林的女主人麵前,表情複雜,“大姐,來福找到了!”
女人一頓,鬆開了打人的手。
目光落在了男人懷裏,一個小小的東西用黑色布料包裹著,一動也不動。
氣氛近乎凝滯。
祁家二嬸和柳依依這才得了空,從“魔爪”中逃脫,連忙躲到了角落裏。
穿著白裙子的女孩年紀雖然小,卻也意識到了什麼,指著黑布道:“這下麵是……來福嗎?”
男人點點頭。
小女孩眼瞳一顫,豆大的淚珠順著眼眶滑了下來。
聽到對話,秦晚吟也是心髒一緊。
來福沒了?
【狗狗不會去汪星了吧?】
【不要啊,不敢看了!】
【嗚嗚,好難過!怎麼能把寵物狗賣去狗肉館呢!寵物狗不但是動物,也是家人啊,會提供給人類情緒價值,狗狗不知道你貧窮還是富有,但它會永遠愛你!】
【殺我別用狗狗刀!】
【柳依依你該死啊!】
女人緊握著雙手,吩咐了手下什麼。
祁家二嬸和柳依依瑟瑟發抖。
大家還在猜女人要做什麼的時候,大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張來福的遺照。
小來福的一寸免冠黑白照被框在黑色邊框中,左右兩側是黑色的幕簾,正中間是黑底白字的“奠”字。
現場的交響樂團也拿到了新譜子。
悠長的大提琴宛如哀鳴,伴隨著下行音階的沉重。
整個宴會廳都陷在了低頻能量中,彌漫著悲傷。
隨著一記嗩呐響起,二樓齊齊站著兩排穿著麻衣的男人,正往下撒著白色的紙錢。
其中一張糊在了祁老爺子的臉上。
小老頭真的要被氣死了!
在他大喜的日子裏竟然把壽宴現場布置成了靈堂?
這不是咒他死嗎?
老爺子今年八十了,不是十八,麵對接踵而至的打擊,他堅持不住了。
祁潤高聲:“除顫儀準備!”
祁老爺子:“!”
他又頑強地睜開了眼睛,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