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秦晚吟喝多了。
不少人來給她敬酒,她高興,也沒拒絕。
聲望值飛漲,她如今隻剩下一點點進度就能完成全部的任務,可以正式退休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怎麼能不開心。
秦晚吟醉醺醺的走出了宴會廳。
不遠處是一所大學,大一軍訓的學生們正在進行晚訓,訓練任務是負重越野。
其實就是背著被子,繞著學校外沿跑一圈。
可當代大學生的身體素質擺在這裏,大家沒跑一半就累得不行,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地上裝死。
主打的是寧可喪失未來四年的優先擇偶權,也要躺平擺爛。
“教官,我不行了!”
“咱就是說,這個訓咱是非訓不可嗎!”
“我又困又餓,本少爺什麼時候受過這個罪啊!”
教官無奈,“這才跑了幾步就喊累?行了,給你們五分鍾原地休息!聽我口令,坐!”
唰——
這是全班動作最整齊的一次,所有人全都坐下來,興致勃勃拉著周圍人嘮嗑。
教官高聲,“你們用嘴休息嗎!誰再說話,大家都不用休息了!”
大學生:“……”
隔著一條綠化帶,秦晚吟看著這個軍綠色大部隊,酒精浸泡的大腦飛速運轉。
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係統,我這是又穿越了?”
係統打趣,【您老人家喝多了還記得我呢?】
秦晚吟迷糊糊,雙手握成喇叭對那些軍綠色的身影喊道,“同誌們!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再堅持堅持!咱們上山殺鬼子咯!”
這一嗓子,都給係統整社死了。
秦晚吟耍酒瘋怎麼還玩尬的呢?
不料,同學們一聽這話熱血沸騰了!
“殺鬼子?說這個我可不困了!”
“來勁了!親愛的達瓦裏氏,扶我起來,我還能再跑一百圈!”
教官也不由得精神一震,沒有像剛才一樣禁止大家說話。
感受到了熱情的回應,秦晚吟也來勁了。
她雙手雙腳、迷迷瞪瞪,爬到了大爺大媽打乒乓球的案板上,振臂高呼,“把小鬼子趕出我們的土地!給葛二娃同誌報仇!”
剛好,這個班上有一個男生的外號就叫葛二娃。
同學們笑作一團。
而係統沉默了,笑不出來。
葛二娃不是秦晚吟虛構的人物,而是她在一次小世界中真正接觸過的人。
在戰爭中,他們傷亡嚴重。
葛二娃被發現時,身體已經被炸沒了。
不隻是他,整個班一大半都犧牲了。
秦晚吟是他們的班長,那些都隻是十七八歲的孩子,她曾許諾等戰爭結束她就帶著他們回鄉種地,教他們“稻花香裏說豐年”怎麼寫。
在那個世界結束之後,秦晚吟請求係統封鎖記憶。
封鎖記憶,不是完全消除。
隻是讓她清醒時無法回憶起那些難過的記憶,但是不清醒時就無法保證了。
秦晚吟隻請它封鎖過兩次記憶。
這是其中一次。
軍訓的隊伍整整齊齊地跑遠了,秦晚吟抱著路燈,昏昏欲睡。
而不遠處的小樹林的長椅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女聲:“別,那邊有人,萬一看到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