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吟一愣,“殿下,你不是不喜歡那個香囊嗎?”
祁珩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上次是孤誤會郡主了,那畢竟是你的心意。”
“這……”
秦晚吟攥著衣角,“上次的香囊我見殿下不喜歡,就收起來了。殿下不用照顧我的心情勉強收下禮物,反正你也不會戴在身上,隻是累贅罷了。”
祁珩:“你怎麼知道孤不會戴在身上?”
他眸子一掃,“郡主拿不出這個香囊,莫不是送給別人了?”
“不是的。”秦晚吟搖搖頭,眸子亮得驚人,“殿下既然這麼說了,我現在就去把香囊拿來。隻是殿下金口玉言,說會佩戴我所製的香囊,可不能食言。”
“自然不會食言。”
秦晚吟回到房間,從床底上拿出了一個大盒子,倒扣在床上。
隻見裏麵全都是香囊。
這些是她十文錢一個批發的。
送給季聽林的香囊,也是這批貨裏的。
她摸著下巴,選了一個最醜的拿去給了祁珩。
祁珩看到後,沉默了。
這上麵的圖樣和秦晚吟當時畫的大差不差,正麵是鴛鴦戲水,背麵是喜鵲登梅。
可這配色——
大紅與大綠,豔粉和熒光。
秦晚吟擰著帕子,含羞帶怯,“殿下,現在就戴上嗎?”
祁珩頭疼,“上次見時,這香囊不是這個顏色。”
“是,上次配色太寡淡了,於是我就發揮了一下。”
祁珩沉默半晌,“你還是別發揮了。”
香囊奇醜無比,的確也打消了祁珩的猜測。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他縱然不情願,也隻能換下了腰間的玉牌,掛上了這色澤喜慶的香囊,一路上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次日一早,他就又收到了禦史台的諫言。
說君子以清雅為貴,而太子品味媚俗。
皇帝對此也頗為嫌棄,敕令他換下這醜東西。
祁珩是有苦說不出。
今日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陸見夜來參加早朝了。
自從上次秦晚吟一錘子砸了門檻後,皇宮的門檻一律在側門的地方加了坡度,陸見夜進出都變得十分自由。
而比起陸見夜來上早朝一事,他腰間的香囊更為轟動。
眾所周知,陸見夜不近女色,因此像是香囊這種東西一出現在他身上,瞬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寧安王這是鐵樹開花了?
下朝時,祁珩想找工部的人問問薊縣大壩修築情況。
卻聽到了幾個大臣交頭接耳著議論。
“你們注意沒注意寧安王的香囊,一看就是心上人繡的,想來是好事將近了。”
“我細看了那香囊,針腳細密,顏色雅致,繡此物之人必是一個蘭心蕙質的姑娘。”
“說起雅致——咱們太子爺的眼光和王爺一比,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是啊,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醜陋的香囊。真是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太子他日繼承大統,那地方官窯進獻的瓷瓶豈不是也要花花綠綠的?真是有辱斯文!”
被當成對照組的祁珩:“……”
【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
【誰讓你當初不珍惜晚晚的禮物,現在成別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