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不借助第二神之鍵——千界一乘的情況下來到此處,頓時,一種猜想浮現在奧托•阿波卡列斯的腦中。
“你是異界來客吧。”奧托確信其不可能是這方世界的人。500年間，他已經完全探知到了所有能夠達成夙願的道途，可最後的結果隻有這一條。
“嗯,應該是。如果這裏不算是冥界的話。”
奧托內心一緊,這完全是超出他意料範圍之內的變數,而他已經時間不多了,盡管對方在他看是一個舉止言行怪異的老人,但強烈的直覺告訴他,他這一劍,斬過去一定死的會是他。
也就在這時,剛才被擊倒的,本應該死去的巨大“崩壞獸”屍體,毫無征兆的釋放出成千上萬條尖刺,而目標正是此刻沒有半點防備的二人。
這萬千尖刺正如濁水中噬血的水蛇，極速向它的獵物奔去。而這個速度，早已不是人類能反應過來的了。
這個速度,糟了,無法防禦！
奧托·阿波卡列斯十分清楚自己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下是絕對無法躲避的,即使是這具魂鋼身體也無法做到。
然而老人的存在,很快就會讓奧托為之驚詫。
“唉……”
奧托•阿波卡列斯感覺到後背受到一股力道，直接將自己向後方扯去。老人向前踏出一步，將奧托護在身後，使其完全與自己的身體保持著安全距離。
“噗啦——”隻見那些原本應直接貫穿二人的尖刺在刺穿老人皮膚的瞬間就離奇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瞬間,就直接瓦解掉了“崩壞獸”的臨死反撲。
奧托的眸子中閃爍著難辯明晦的光，可不等他追問，身體上的接連的異樣正不斷提醒他，他的時間很快就要流幹了。他想要直接去觸碰虛數之樹,但又不清楚老人的立場,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目前這位來曆不明的老人還並沒有展現出對他的故意。
“等等,你的時間不多了。對吧?”
老人的語氣中有些惋惜,他並不想讓這個難得能陪他走上兩步的家夥變為先前那樣的傀儡。奧托沒說話,默認了老人的說法。
老人一邊伸出手,靠邊奧托一邊說:“讓我試試,不出意料的話,我的某些猜想會有解決辦法。”
奧托有些遲疑,他從不做沒有萬分把握的事,但在這個老頭的麵前,他的理智竟然會被莫名的一種直覺所影響——或許他應該試試聽這個家夥的話。
但奧托依舊用劍擋住了老人伸過來的手,可讓他想不到的是,老人竟直接抓住他那早已被完全侵蝕的手。
下一秒,那包覆著他身體的黑色物質就在他驚訝的注視下泯滅了。
“你……麼做到的?”
老人眼中多了幾分清明的神彩,“沒什麼,隻不過,是利用下詛咒的力量……年輕人,稍微陪老頭子我聊一聊吧,作為回報,我可以護送你一程,直到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噢,這件事聽起來還真沒什麼吸引力呢。”
“說起來,你令我震驚的一點是,你竟然還活著?”老人直言不諱，但很快發覺了自己用語的不當，連忙改口說：“呃，我是說,靠近過我的那些生靈,它們消逝的速度都比較快……”
奧托假笑：“看來我這魂鋼的身體無形中救了我一命啊。”
老人瞥了一眼眼前金發男子，他調整的很快，現在他的身上露出一股隨和爾雅的氣質，與先前戰鬥時判若兩人，看似正常的眼神中還隱藏了一絲常人不易察覺的東西——那是一種有些“陰晦”的自信。
老人沒有說話,隻有嘴唇輕微的動了動,但並沒有聲音發出。
他的目光依舊飄向不知何處的遠方,望著虛數之樹的方向,他的心裏卻什麼也不曾留下。盡管男人的話術絕對算得上是巧舌如簧,但在老人這裏,他的小心思再多也無處施放,畢竟老人的願望已經沒有人能夠企及了。
“哦。”老人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語氣突然認真了些許:“朋友,你說這世間什麼東西最使人絕望?”
奧托•阿波卡列斯沉默幾分鍾,慢步走到老人身旁,將臉湊近老人的臉頰,盯著老人那黯然失聲的眼神,失笑道:“既然心知肚明,何必明知故問?”
“嗬嗬……嘁。”老人發出自嘲的悲歎。
“確實。或許吧，大概是如此的。”老人起身,視線轉到金發男子的身上,“三個問題,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