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視他人之凝目如盞盞鬼火(1 / 1)

他浪費的使用了三件寶物,但他的罪過遠比單純的浪費要深重的多,在尋找等三個兄弟的途中,他見過不斷增長的黑暗勢力,他見過能夠輕易令上帝(SCP-343)受挫的神祇(文章名《群星不待》,神祇是指【缺失之物】,【缺失之物】難得的高光時刻,視SCP-343壓縮宇宙的手段於無物。),他見過像基金會的這些人一樣勇敢的人們冒著生命危險試圖將它們收服。可他不能讓出袋子的最後一次使用機會來幫助他們,這是他從這永恒的詛咒中解脫的唯一辦法,他知道的,縱使是那強於上帝的“虛無”之物也沒法賜死自己,那三個兄弟的力量甚至強過了大自然,他們絕不會放過自己,就算這個星球被“虛無”吞噬,他也會毫發無損,永生不死——祂們也絕不會原諒他的傲慢,他的揮霍,以及他妄圖征服死神的野心。

人類應過得更好,不值得因個人的貪婪和愚蠢而毀滅。過去基金會的這些人也找上過他,但最後他們都死了,有的死在辦公桌上,有的死在囚獄中,有的在恐懼中死去,更有甚者在不知情中就被奪走了生命。

當未知的力量奪走人的生命時,迎接他的隻有空虛和沉默,他永遠製造著毀滅和絕望,連那些他所欽佩的英雄也因自己而死。

他不知道自己繼續存在的意義,他的永生是三兄弟的懲罰,衪們樂於欣賞自己一心求死的醜態,看他就像觀看地麵上蠕動的蛆蟲,然而他卻無能為力。他好像又聽見了第二個兄弟的狂笑,宣揚自己的力量,譏諷他阻止過的每一個暴動的苗子,每一次邊境衝突,每一場內亂。世間的那些暴力與衝突,在祂看來,饒是其背後的“深紅”也不過是螻蟻,根本不配動用自己的神器。

讓思緒拉回到現世,老人仍然被五花大綁的捆在架子上,他渴望這些無辜慘死的魂靈們能憑體自身的想法來處刑自己。

然而它們什麼都沒做,在將老人捆綁在架子上後,它們的身體卻如同失去魂魄般呆滯在原地,漆黑的眸子也失去了原有的高光,它們就那樣呆在原地,無神的盯著那個被它們捆在架子上的老人。

“視他人之凝目如盞盞鬼火”,這是老人在內心恐慌下的第一反應。(原句是史鐵生的“且視他人之疑目如盞盞鬼火,大膽去走你的夜路。”這裏隻是寫句相似的,來應景而已。)它們分明能將自己千刀萬剮,它們理應將他分解成千百塊碎渣,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它們什麼都沒做。

這是老人所不能接受的。

他不配活著,可是卻沒有一人上前去刺下一刀,他想死啊!

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他開始激烈的掙紮,同時腦中不自覺的進行著臆想,他看到在沙漠步行的他在某種幹預下進入郊區,他開始不受控的向城市走去……更深的恐懼刺激下,他的掙紮愈加猛烈。

牢固的架子在這般鬧騰下隱隱有了崩潰的趨勢,結實的繩索不知何時已經被血液浸濕。他的神情巔狂,肉身傳來的痛感不斷衝擊著他的顱腦,可他掙紮的速度卻毫無損傷。

若是他連精神也無法修複,那麼留著這無用的軀殼又有何用!

一連串的繩索崩裂型響起,原本還矗立的木頭架子頓時支離破碎,老人瘦削的身形從架子上摔下來,他身上早已被繩索勒的遍布傷口,赤紅的鮮血落在草地上,其中的詛咒讓接觸到的草株瞬間化為灰燼,永遠消散了。

老人見狀,便用身上伴身的袍子遮住傷口,止住正汩汩流出的血液。他快步走到眾人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他以生平從未有過的誠懇語氣致歉道:“各位……我對不住你們,是我的貪心害了你們。各位若心有憤恨,盡可施加於我身,我絕無怨言……”

這位外表為七旬老人的半神第一次羞得不敢抬起頭,他懇求它們的諒解,盡管那過於虛無縹緲。

“呼……”

聽到這道聲音,老人叩在地麵上的頭顱猛得顫抖了一下,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向前麵,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