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說的道理,我隻是不明白。我沒有情緒失控,我隻是很煩。如果‘衪’把我創作出來隻是為了讓我受苦受難,那麼,‘憑什麼’?”Bright博士的目光變得深邃,那些過去曾有的空濛幻想都一—出現在他的眼前,而痛苦的是,他無處不在的理性時刻摧殘著這顆熾熱的靈魂,告訴他所以知道的一切不過都是虛構編造出來的謊言。
“即使是再富含雜質的地髓結晶,也能釋放出它所蘊含的熱量。”
“然後它會燃盡,雪仍然還會再下,對嗎?”
“但它們依舊救活了一個將要被凍死的人。就讓雪再下吧,總會有最後的一塊地髓會讓人民度過嚴冬。”
Bright博士沒再說話,而是將目標放在了山頂的一棵樹木身上。他走過去,輕輕撫摸著樹皮,感知著樹皮上的紋理。“有道理,若是這段話是你親口所說。那也應該足以讓我釋懷了…或許是的吧。”
“噢,你怎麼肯定這不是又一個‘劇本’?”可可利亞的聲音傳來。
“嗯,要是‘它’能做到的話,也不會寫出這麼一個淒慘的“我”了。看起來,“我們的神’過得遠要比我還難過的多啊。”Bright仰天笑道,毫不掩飾其對上層敘事者的蔑視。
“嗯?什麼?我沒聽懂。”
”沒事,反正我就是知道,況且你比喻挺爛的。”博士打自心底的感到可笑,不過不是對他自己。
他舉起拳頭猛得砸向這棵樹的表皮,似是要以此來宣泄自己的不滿。
Bright本以為這一拳會砸的自己疼痛,但卻是直接將樹皮砸了個穿,露出其中空心的內部。
被拆穿了偽裝的Clef博士走了出來,不懷好意地笑笑:“啊,O5-6說讓我這個好哥們來看看你的情況,我可沒說謊。”
“你覺得我信嗎,謊言之父?”
“啊呀,被拆穿了就受辦法了呀。那麼我們來討論一下關於你偷摸人家屁股這件事吧,Bright?”故作拙劣的轉移話題戰術也成功惹笑了Bright,他那雙紅色的睡孔中恢變了往日的神情,也就是這樣一個不太正常和正經的基金會,才是他目前唯一能稱為“家的地方了。
“去你媽的吧,Clef,那他媽是大腿。”
“所以你來做什麼?不覺得自己太多餘了嗎?”Bright博士兩隻赤紅的眼睛似乎表現出了他此刻的慍怒,他現在對於基金會的每一個人都帶著不小的怨氣。
“看來有個伴兒陪你是個好決定。“Clef博士的語氣也趨向於正經,“我看過幾句話,覺得你有必要聽一下。”
“哼,如果又是些心靈雞湯類的話就別說了,今晚我已經聽的蠻煩的了。”Bright博士口是心非地說道。
“嗯?真的?我倒是覺得二位的交心還蠻成功的呀,是吧?”
“嘁。你這混蛋還真是一開始就在啊。”
“哈。或許是吧,你要這麼想隨便,反正就算是我也不認。”Clef攤開手,表現出一副頗為無奈的樣子。
“哎,我真是……你說吧。”Bright博士被這場無意義的嘴上戰爭整得失去了繼續的興趣,隻好讓Clef博士繼續說下去,畢竟他可不懷疑這家夥的廢話足以拖延到明天的這個時候。
“或生或死,或矛盾或統一,人活著,總有那麼一絲關係,一些情態,始終糾纏不清。”
“Bright,你自己想想吧,或真成假,我想你差不多該想開了。”
“說完了?”Bright的語氣還帶著些餘慍。“還不走?”
Clef博士心中了然,結果他已明了,自然也就不多停留了。
待Clef博士走後,Bright又重新坐回了可可利亞的身旁,歎氣道:“唉,到底是方才沒裝得像啊,早知道就做出一幅激動欲絕的架勢好了,硬是得讓那混蛋內心多難受幾天才好。”
“人家話說得不錯,你這哥們交得挺值。”可可利亞安慰道。
“不是哥們,那混蛋和我隻是同事關係,誰當他是哥們,他配嗎?”
“那……”見可可利亞欲言又止,Bright博士“頗為不耐煩的”道:“你比他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