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會這本書應該暫時得停更了,以下是為湊字數所放的新書預告,高考將臨,作者想要搏上一搏,學業繁重,畢竟有言在先,不能爛尾,所以以後應該也會開一本新的。(雙手作揖)一直以來謝過諸位!】
……
地麵上有道模糊的輪廊,少年身形,麵容被血液和塵土抹去,或許是人。
少年看到了屍體,頓時意識到了什麼,貼近窗戶,想透過窗戶看清那人的相貌。
街上很冷清,夜晚獨有的安寧正讓這世界的眾人熟睡。沒有人驚擾那具屍體的長眠——至少在清晨之前不會。
不過,少年敬畏的看了眼漆黑的沒有一顆明星的夜空,很快縮回了脖子。黎明通常來的很慢,而他早就缺失了等待的耐心。
房間昏黑,木門的底端透出客廳的燈光,毀壞的門鎖後窺視的黑影是否還在徘徊著?他不知道,他隻能畏懼。
虛弱的軀體上,似雪的肌膚變得充血,汙黑的穢物已經嵌進皮肉。舊日的傷痕已經脫癡,可卻仍然能感受到蝕心的痛苦。
少年拖著劇痛的身體,咬唇將呻吟聲放得細微,探出紅腫到快伸不直的手臂,試圖摸清附近的東西。說來奇怪,被砸中的明明是臉,為什麼左眼會看不清東西呢?
罷了,一覺醒來,大致就好了吧。
淤青上的淚痕幹了,少年卻不是因悲痛而落淚,他隻是疼。
猝然間,他捂住嘴巴,迫使折磨他許久的咳嗽不發出聲音,臉頰因氣壓而不斷起伏,激得受傷的臉龐傳來撕心裂肺的痛苦,令他的五官都為之扭曲。
消瘦的身體在地板上抽動,直到漸緩的咳嗽徹底平息。
外界的雜音依舊,父親的謾罵要遠比灼人的陽光恒久得多。
對此,他充耳不聞。
沒有人知道他是因什麼而崩潰的,或許是猛得發覺遠處樓層上的盆栽被換了去,內心的空虛便瓦解了強撐的防線,剝去他對謾罵的抵抗能力,於是那些肮髒的惡語開始與他的記憶所共鳴……
他失去了唯一能傾心訴說的朋友,何幾曾時,他隻能將心緒統統寄予在不被關注的綠植上。心中湧起無限哀傷,他隻覺得自己可悲。
無聲的嗚咽在房間裏回蕩,他的眼中不餘色彩,有的隻有一片灰色的流沙。
先前的他還會因母親而保留著活著的渺茫希望,但當他不得不恨下心來逼她離開的時候,整片天地都給他施加了沒由來的陌生和恐懼,折磨的他隻餘死誌。
他對自己的無能感到絕望,他明明能夠看透這裏的一切,卻隻能深陷其中。
去他媽的道德操守,明明能解除這樣的生活的,明明這樣就能讓她們過上更好的生活了,明明正常人的生活唾手可得啊……
為什麼……下不去手啊!為什麼……要攔著我啊?
隻要殺了那個男人,這些都能實現的啊!
我?根本無所謂啊……
可你們,我放不下啊……這種生活,怎麼能延續……
母親,是豔麗的花,不應生活在肮髒的汙泥裏。
還有弟弟,他還隻是個孩子,不應有這樣的父親,那會影響他的一生啊。
不過,都結束了,我也該死了。她們走了,離開了這裏,太好了。隻剩我和那個男人……不對,隻剩他一個……
活著,真痛苦啊。就隻留給那個男人吧,在他自己的餘生中依舊愚昧且暴力吧……嗬。
至於我,上天啊——我已無暇顧及過去,亦無心循環往複……隻求苦痛不再降於家人,記憶不再附著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