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未完的結局(1 / 3)

第二十集:未完的結局

人物:我、澎澎、阿維、小維姐姐、盧可、老嚴、某老師

我的獨白:

和黑色降臨之前一樣,我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澎澎焦急的臉。

我:“阿維呢?”

澎澎:“沒事了,他現在很好的,你繼續休息吧。渴嗎?要不要喝水?還是吃一點東西?”

我的獨白:

我終於意識到,我已經在駐地裏躺著了。

耳邊時而有嘈雜的聲音,時而隻是雨水滴落,時而是誰和誰的對話,時而是誰獨自呼吸;光線似乎也有明暗的變化,有人影地來來去去;而周圍的溫度,卻一直像浸泡在雨中的冷,讓人無處躲藏的冷,冷得就像企鵝們喜歡的南極。

我放任自己躺著,睡著,不願起來。

後來,雨停,下山,去醫院,打點滴,退燒,休息,一直都有澎澎和阿維陪著我。

然後,休養了一個星期,為了那些可憐而又重要的野外數據,我堅持要和阿維一起,再度出山,繼續幹活。

澎澎:“傻貓,你難道真的不要命了嗎?”(澎澎窮凶極惡地反對。)

我:“我不是命大嗎?這次都能活過來。”

澎澎:“那是我們大家廢寢忘食地照顧你,才把你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的。所以,你的命是我們大家救的,即使你不珍惜,也要經過我們大家的同意。”

我:“阿維他們都同意了,你還有什麼意見?何況如果數據不夠的話,我——”

澎澎:“好啦,這都第二百遍聽你的光輝曆程了!數據不夠,你做不了論文;發不了論文,你沒有保送的資本;保送不了研究生,你隻好混個文憑畢業;拿著本科的文憑能幹啥呀?一張文憑三塊五,不如二斤烤白薯——”

我:“嗯,好,不錯,不錯。你真的應該拜我為師,學習犯二學。”

到了在山上,阿維和小維姐姐卻強力反對,不讓我再到危險的野外去。

我:“那,你們讓我上來幹嘛啊!我不是已經都好了嗎?”

阿維:“這事兒是這麼回事,找你一起上來,我白天帶回來的數據正好你晚上分析,出了問題好及時糾正,你明白吧?人家醫生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要借你一雙慧眼。”

無論我如何軟硬兼施,阿維總有辦法夥同澎澎和小維姐姐,把我強行留在營地裏。甚至有一次,那廝竟然說服了林場的師傅,幫忙拉住我,不放我出山。

阿維:“數據基本上采集得差不多了,再有一天,至多兩天,就夠了,你說你幹嘛還非要出去啊!這幾天,數據這麼多,好好整理,是吧?”

那廝笑得滿臉溝回,我卻壓抑得一身怨氣。

我:“我是來跑野外的哎!你搞清楚,不然是個人坐在實驗室裏都能做論文了,反正有人幫忙采集數據。我早就跟你們說了,我現在精神得不得了,你們不讓我出林場,我會憋出瘋牛病來的!”

阿維:“古人雲,善始善終,就是說,你一開始沒有出去,到最後也不要出去。”

澎澎:“傻貓,你怎麼天天跟阿維吵架啊?你明明知道阿維是為了你好的。反正我們大家統一思想,不會放你在最後兩天出去的。不如,有這份精力,多處理一些數據吧,回去以後還能輕鬆一點。”

我:“數據數據數據!我又不是處理廢品的!兩條腿的大活人,憑什麼不讓出去啊!”

我的獨白:

我把那一摞整理了一天的數據狠狠摔在床上,大聲嚷著,奪門而出。

黃昏的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我任憑自己站在雨裏,讓冰涼的感覺,一點一點冷卻心裏的浮躁,也一點一點侵吞壓抑著難以爆發的紛亂情緒。

頭頂的空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雨傘。

澎澎:“你又來淋雨,不怕感冒麼?”

我:“反正,感不感冒也無所謂,都不能出去。”。

澎澎:“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如果你是什麼聰明的水瓶座,難道就不明白我們大家都是為了你好麼?你換個角度想想,如果阿維身體還沒康複,你會讓他出去麼?”

我:“你也換個角度想想吧,美女同誌,如果你天天被憋在營地,你會高興麼?”

澎澎:“我會為有這樣一群關心的我朋友而自豪的。”

我:“別忘了,水瓶座可是不折不扣的風相星座,你知道水瓶座最怕失去什麼嗎?水瓶座最怕的,就是失去自由!”

澎澎:

“那,你知道,我怕什麼嗎?”

我:“你怕退化變成恐龍。”

澎澎:“你又犯二……當時,你在雨裏跑回來,全身又是血又是泥;後來你在‘偷雞溝’,喊了阿維幾聲,然後就摔在路邊了;再後來回了營地,你開始發燒,滿嘴胡話——那些時候,我最怕你出什麼事情,你知道嗎?”

我:“繞來繞去,你還是在說不要讓我出去啊!不覺得有點無聊嗎?何苦兜那麼大圈子呢?你是來幫阿維作說客的吧?”(不耐煩地)

澎澎:“你說什麼?”

澎澎:“不是嗎?那你一直在說,不要讓我出去這這,不要讓我出去那那。你說你是怕我出什麼事情,好啊,你能給我一個充分的證明,證明你真的在擔心麼?”

澎澎:“唉,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有些東西不是用來證明的,也不是輕易能夠被證明的……”

我:“澎澎你在說什麼啊?”

澎澎:“你真的想要證明的話,”(咬著牙認真說著每一個字)“那麼,就把你的右手伸出來。”

我的右手,發燒下山去以後,重新戴上了澎澎送我的那串鈴鐺。

澎澎:“這麼長時間了,你注意看過手鏈嗎?”

我:“什麼?”

澎澎:“如果你把手鏈對著光線,仔細地看一看,你就能找到你要的證明了。”

女孩的聲音幽幽的,而我則迫不及待地摘下了那串鈴鐺來。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想想去看手鏈呢?看來水瓶座的聰明真的是白瞎的,不如改叫“水鱉座”算了!如果能早一點發現這個秘密,我又何苦一直在進退之間徘徊呢?難道這還不足以證明嗎?不足以讓我鼓起勇氣做一個決定嗎?我所追尋的,難道還能是別的什麼嗎?難道這一次,我還能輕易放手讓所有的機會錯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