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然上了馬車就習慣性的打量馬車內部。
馬車內簡約但幹淨整潔,裏麵每個部件都放置的剛剛好。
空氣中有一股好聞的氣息。
像雪的味道。
很清冽。
季安然很喜歡這個味道,聞到的時候是讓人很安心的感覺。
季安然本來還緊張的情緒一下子被安撫。
她開始打量起坐在主位上的人。
對方年齡看的大不了自己幾歲,但是神情透露著莫名的成熟。
男孩一身紫紋白衣,發束黑冠。濃密的眉、高挺的鼻,五官俊俏,薄唇瓣含笑。
季安然愣了神。
他是季安然來這以來看到的最俊美的人了,就是那雙如老鷹一般的眼瞳盯著季安然渾身不自在。
她是嘴巴沒有擦幹淨嗎?為什麼這人一直盯著自己看?
季安然扭扭捏捏的找了一側坐下。那人的目光沒有從季安然身上離開過。
季安然咧嘴一笑:“嗬嗬,幸會幸會。”
“白淩見過四皇子。”
那人就這麼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特別是在“皇子”兩個字上麵尤其的重音。
季安然後背冒冷汗。
正常不應該行禮才說詞的嗎?他不行禮就算了,他對自己是皇子身份有意見嗎?
季安然能怎麼辦,男孩那雙深邃看不透的眼睛就這麼死死的看著她。
她此時此刻就像一個小雞仔,隨時會被對麵的老鷹給抓來吃了一樣。
季安然氣勢不足往後挪了一下,狐假虎威的也盯著那雙眼睛。
“淩,淩兄。我們可是在哪裏見過?”
出師不利,開口就被盯的結巴了。
季安然懊悔的手掐了一下大腿。
白淩沒有太多的表情,目光一直看著季安然:“不曾。”
“不曾你這麼看著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你了,你來殺我的呢”。
季安然臉轉到了另外一邊小聲嘀咕吐槽著。
她眼睛還時不時瞟白淩。
白淩卻靜靜看著季安然,他目光很是直白,從一開始的上下打量到一直盯著季安然的臉看。
外麵的世界太恐怖了,早知道就不出宮了。這白家就沒有一個正常的嘛!
“按照年齡,還有陛下與我父親的交情,你應該叫我一聲淩哥哥。”
白淩冷不丁的來了口,深邃的眼睛就這麼盯著季安然說著。
語氣很慢,目光卻帶著一絲玩味。
季安然額頭冒黑線。
算起來她也是活了快三十多年了,要對著才十多歲的小屁孩叫哥哥,真的實在是叫不出口。
還有她和他熟嘛。
進來就一直盯著她看就算了,還這麼出言不遜。
季安然裝傻指著旁邊的吃食笑嘻嘻的說著:“看的好好吃的樣子,安然可以吃嗎?”
樣子裝的是一個人畜無害,換做是其他人,肯定會答應季安然的要求,但是對方是白淩,這一項技能好像對他不起作用。
“叫了我淩哥哥,我就讓你吃。”
季安然已經伸出去的手僵住了,隻能尷尬的笑了笑收回了手:“其實也不是很想吃。”
“你在怕我?”
“我要是一直盯著你看,你也會不好意思的吧。”
“不會。”
“什麼?”
白淩說的太快了,季安然根本沒有聽清楚,她不太確定的反問。
隻見那雙眼睛的主人不再看著她,而是閉目養神起來。
季安然真的是被他搞的摸不著頭腦,白淩有上句沒有下句的。
季安然上一次無語還是跟國師聊天的時候。
馬車裏麵一下子安靜下來,隊伍行駛的很緩慢。
季安然坐如針氈的東看看西看看。
她實在是耐不住性子,抬頭見白淩閉眼不語,她一個眼疾手快拿了一塊小木桌上麵的糕點就往嘴巴裏麵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