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看著季安然驚恐的表情,他淡淡將視角朝下看去。
季安然白皙透亮的脖間上有一個小巧精致的喉結……
白淩眼底閃過晦暗,他盯著那一處緩緩的開口。
“四皇子怕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對你的態度不同是因為你像我一個故人。見到你,我仿佛看到了她罷了。”
“故人?”
季安然歪頭看向白淩,她滿眼的疑惑與不相信,隨之語氣也帶著質疑。
“我與將軍第一次見麵時也才十二歲,我怎麼可能像什麼故人呢。莫非你說的故人也是小孩子?”
“那位故人是我已經逝世的……弟弟。”
白淩幽暗的眼眸倒映著季安然俊美的麵容,細看的話竟然能看到他眼底的傷感。
……
也許是上輩子太苦,所以這一世的安然才會變成男人吧。
……
“弟弟?逝世……”
季安然看到了白淩眼裏的悲痛,眼底的情愫是不像是作假。
一向雷厲風行的白淩突然落魄起來,季安然心口莫名的也跟著抽痛了一下。
她心口的煩悶越來越明顯,季安然逃避般側過了頭:“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是我誤會了。”
“無妨。”
季安然低頭不語,思緒轉的飛遠。
她在想白淩說的真實性。
……
白淩是白莫在邊疆收養的孩子。
邊疆環境惡劣,白淩的弟弟也許是沒有熬過邊疆的寒冬才不幸逝世的。
難怪他們一見麵,白淩就讓她叫他哥。
……
白淩隻是把她當做“弟弟”,她竟然會去想白淩喜歡她。
真是離了個大譜。
季安然回想剛剛大聲的說:我們不合適。
她此時此刻真想原地離開人世……
……
因為季安然的沉默,房間開始寂然起來。
季安然受不了空氣中的尷尬,也受不了白淩熾熱的目光。
她側回了身子與白淩再一次對視,她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逝者已去,你也不要太過思念了。雖然我不是你的弟弟,但是我們可以做兄弟。”
做弟弟又不會少一塊肉,而且……對方是白淩耶。
大腿不抱,枉為人呀!
白淩盯著季安然璀璨的眼眸看了許久,他抿著的唇緩緩開口道:“你可以叫我一聲‘淩哥哥’嗎?”
季安然腦後冒冷汗,暗道:
士可殺孰不可忍,這個白淩是什麼癖好,讓她叫這麼肉麻?
季安然咽了一下口水,心裏醞釀了好久,最後麵色難看的開口:“不可以,畢竟我也不是你已故的弟弟,我這麼叫不合適,我以後還是叫你淩哥吧。”
白淩淡淡了嗯了一聲,但他的思緒已經跑遠……
……
“按照年齡,還有師父與我父皇的交情,我應該叫你淩哥哥。”
寒冬因為少女笑容不再冷冽,那雙好看的眼眸倒映著他的臉。
白淩不喜歡那個笑容,他每次都在逃避,她卻一次一次逼近自己。
“淩哥哥不要一直冷著臉,小心討不到夫人喲。”
不止一次告訴她,不要叫自己淩哥哥,但是她總是笑著搪塞過去。
“誰叫我心悅淩哥哥你呢,其他人我都不叫呢,我就叫你哥哥。”
十四五歲的她,怎麼可能知道心悅的含義。
“淩哥哥,我不想嫁給言國太子!你娶我吧?”
可惜,二十歲的他也不知道心悅是什麼。
如果心悅是不討厭的話,那他可以娶她。
“淩哥哥,父皇答應了,隻要你奪回釜池,我就可以嫁給你。”
很抱歉,答應的事情沒有完成。
釜池沒有奪回來,她應該嫁給了不想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