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的戰以為他再也不會醒過來。
在夢裏他回到了小的時候。
具體多小,他記不清楚了。
他隻記得一個模糊的身影……
她聲音很柔和,抓住他的手雖然很消瘦但很溫暖。
她好像在跟他說話。
具體是什麼,他聽的很模糊。
女子用季語大概說著:逃出言國,不要再回來。
逃?為什麼要逃?
畫麵開始越來越模糊,四周變的昏暗無光。
麵前的女子逐漸消失,隨之出現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
男人對他拳腳相加,自己拚命的護住頭。
痛感很真實,痛的感覺馬上就要死過去了。
是言語。
那個高大的男人用言語說著:
廢物,武力值低下都是隨了你那個廢物的娘!你為什麼不能和你弟弟一樣!真是浪費我的武力傳承!廢物!
他不是廢物!他不是!
他開始反抗,畫麵在反抗的瞬間開始模糊。
等視線再次清晰的時候,他雙手已經沾滿了鮮血。
剛剛毆打自己的男人已經倒在血泊中……
身後傳來叫喊聲,還有火光。
——他必須逃離這裏。
他慌不擇路的逃跑著,四周的畫麵再度消失。
停下了腳步後回到漆黑一片,他的麵前突然出現一個光點。
他要向光的地方走。
突然他的腿被一道黑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說著:
喝下這碗藥,你便是季國的死士。你無前緣,也無後果。
此生今世將為主效力,無情無欲、無思無想……
那碗藥被推到了麵前,他伸出了手準備喝下那碗藥。
在即將喝下時,耳邊又響起了一道聲音,稚嫩而清晰:這個糕點可好吃了,你也嚐嚐吧。
主?
碗緩緩放下,他開始尋找那道聲音。
他發現聲音是從那束光裏傳來的,使出全力掙脫腳下的束縛。
他朝光的方向走去……
四周的昏暗霎時間強光閃爍,他的手不自覺的鬆開。
藥碗瞬間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藥水撒了一地。
耳邊變成了尖銳的叫喊:你已經成為了死士,就必須聽從命令!你難道要抗旨嗎!死士抗旨是要抽筋剔骨的!
稚嫩的聲音夾雜在其中,十分的小聲但他聽的真切:戰呀,你怎麼才回來……
聲音越來越亂,光線也越來越強。
他受不了的伸手堵住了耳朵,隨後閉上了眼睛。
周圍的景象在他閉上眼的那一刻,變成白雪皚皚的空地。
純白而寂靜。
空地的盡頭站著一個人,他認識——是國師。
國師看著自己,卻搖了頭,他說:執念太深,會沒有善終。
他怎麼會執念太深呢?
他唯一的貪戀便是留在主的身邊。
如果這是執念的話,那他可以不要善終……
有主的夢,便不是噩夢。
——
陽光爬上窗台,戰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光景恍惚著他墨黑的眼眸,看著陌生的床簾他想了很久才緩過來。
潛意識的猛然起身卻不小心拉扯到了傷口,他吃痛的嘶了一聲。
趴在床邊睡著的季安然聽到了聲響馬上驚起。
她唇邊的口水都來不及擦掉,慌忙的左右看著。
定睛後才看到戰已經坐了起來,她連忙嗬斥著:“你幹啥呀,毛毛躁躁的。剛剛處理好的傷口,你要是扯到了,我不白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