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塗藥的手一頓,又瞬間恢複如常,他抬頭看向季安然的背影,語氣淡然的說道:“我……不記得了。”
季安然問出來就有一點後悔。
戰是死士。他怎麼會有兄弟呢……
就算有,他也因為喝了藥物,估計都不記得了。
季安然拿著白布條轉身,語氣帶著歉意,“那個啥,我就莫名其妙的問出口了,你就當我說胡話。”
戰並沒有說什麼,他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季安然走近戰,隨後十分嫻熟的給他纏起了布條。
戰的腰身很勻稱,季安然直接環抱式的一圈一圈纏起布條。
腰間的布條每纏一圈,戰的呼吸就沉一分。
他不敢動,更不敢低頭,他隻敢漠然的看著前方。
季安然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最後打結部分她沒有繼續下去,“你打一下結,我去收拾一下藥箱。”
戰清冷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他叫住了即將轉身的季安然,“主,我……不方便。”
季安然納悶轉身看著他。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低個頭的就好了呀。
戰此時抿著唇,手裏拿著布條,清冷的眼眸竟然帶著一絲……委屈。
季安然發現,奇怪的不是氣氛,奇怪的是戰。
她盯著戰的眼睛想要看穿他,奈何戰一如既往的清冷,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
兩人僵持了半晌,季安然妥協。
她重新走近戰,在他腰側上綁了一個蝴蝶結。
因為低頭,她並沒有看到戰此時眼底泛起的笑意。
……
“四皇子,主吩咐讓屬下送東西來。”
門外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人是白淩的,但不是影。
看來影並沒有回來。
這個時候送東西,應該是今天早上在街上買的。
季安然側頭準備讓外麵的人放在門口就可以了,“你放門……”
話剛說一半,戰已經走到了門口,直接打開了門,“東西給我。”他伸手接過一大堆包袱,接過後淡淡的掃視了一眼來人,“你可以回去複命了。”
一氣嗬成,直接關門。
季安然默默的瞟了一眼地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光膀子整理包袱的戰。
雖然畫風很美,但她選擇了無視,轉身整理起了藥箱。
————
門外的人緩了很久。
侍衛光膀子,主子在房間。
這……算不算“出格行為”?
這要告訴主嗎,怎麼說出口呢……
————
白淩屋內傳來手指敲擊茶桌的聲音。
白淩一人坐在屋內,冷俊的目光看向門口。
屋內的光線逐漸暗淡下來,他卻沒有點亮燭火的意思。
他就安靜的坐在那,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開始充滿很濃的血腥味。
手停止了敲打,他的目光冷然的看向麵前逐漸出現的影,“太慢了。”
影半跪在離白淩幾步的地方,他將頭低著:“屬下無能。”
“我要聽的不是這個。”
“追四皇子的鬼影,屬下殺了兩個,其餘三個被半路出來的人殺絕了。手法極其殘暴,而且動作十分迅速,屬下不知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