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了。”季臨清對小乞丐說。

“下次記得還找我”小乞丐擺了擺手說道。

這裏是東街,典當行在北街,沒有代步工具,腿都要走細了,季臨清心中吐槽。

八方典當行。

五個大字的燙金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季臨清按照小乞丐所說的方法跟掌櫃的接頭,掌櫃的叫來夥計看店,親自領著他從內院穿過一道又一道連廊,走到最深處的一個院子裏。

院子裏沒有人,隻是窗子開著一個縫,掌櫃的走到窗前和裏麵的人說了什麼,然後示意季臨清上前。

“隻有農籍,性別,名字,年齡。”嘶啞幹癟的聲音響起,像是年久失修的破機器。

“哥兒,沈魚,鯉魚的魚,二十。”季臨清回答。

隱隱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半晌裏麵的人說“本地沒有年歲相仿的,有個十八的,在北邊同家人走散了,來投奔親戚的。”

“好。”季臨清一聽心中一喜,不是本地人,來投奔親戚,這個身份再好不過。

“二百兩。”說著一隻枯瘦的手從縫隙伸出來,拿到銀票後又收回去。

片刻,一塊竹片被遞了出來“官府可查,終身可用。”說完窗戶呱嗒一聲落下。

沒想到這麼快,以前看穿越的小說不都是第二天取貨嗎?季臨清小心接過,底氣這麼足,看樣子應該是和官府有勾結,這二百兩花的也算值。

低頭看,上麵用蠅頭小楷刻著姓名、性別、年齡和籍貫,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方形中刻著‘農’字的印章和圓形中的刻著‘臨安縣’的印章,這就代表著是臨安縣的農籍,像現代的身份證一樣,隻是在這裏稱為照身帖。

季臨清心情頗為愉快,由於事情太過順利,時間尚早,他決定四處看看,沒想到真的讓他找到了一家首飾店。

進店後他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圖紙交給老板,老板看了看說能做,但這兩個圖案從沒做過,好奇的問他,他笑而不語,付了定金拿了憑證就走了。

已經出來大半天了,阿魚也不知道在幹什麼,想到此他決定還是快回客棧吧。路過如意齋聞到點心的香味兒,他買了一盒蓮花酥,小小的一盒隻裝三枚。

等回到客棧,發現沈魚正翹著腳趴在床上看他留下的話本看得津津有味。

沈魚聽到開門的聲音急忙起身,他在桌邊坐累了又想要看完這話本,想著季臨清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索性就趴在床上看了起來,沒想到竟然忘了時辰。

他心中覺得自己不雅,麵上漲的通紅。

“怎麼不看了?”季臨清並沒有注意到這點,看到沈魚坐起來隨口問道,接著興致勃勃的說“正好,來嚐嚐我給你帶的糕點。”說著就走向床邊要拉沈魚下來。

沈魚急忙自己穿好鞋子,桌上三塊精美的點心擺在盒中,形似蓮花,拿起一塊輕咬,外皮酥脆,餡料豐富。雖然比不得他以前在京中吃的糕點用料名貴,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季臨清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仿佛在問好不好吃,他點了點頭,男人變的肉眼可見的高興。

仿佛想起什麼了似的,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竹片一臉邀功求賞的樣子遞了過來,沈魚接過一看,是一張明身貼。

仔細看上麵的信息,他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男人。

季臨清笑了笑“春日宿的身契被我撕了,這是我另給你辦的戶籍,阿魚,雖然有些困難,但我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開始新的生活。”

沈魚聽著季臨清的話,眼眶逐漸濕潤,根據這兩天的相處,知道季臨清隻是一個貧困的秀才,就算他不說,沈魚也知道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有多麼困難,明明還有更簡單的做法,而他僅僅是為了讓他忘掉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