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瘋了一樣衝過去給了那個女生一巴掌:“小小年紀不學好,這就知道勾引男人了是吧?”
淵和用力抱住媽媽的腰向後拖:“媽!你在幹什麼?”
“我幹什麼?我在救你,怪不得上次你的成績下降了,說,是不是這個小狐狸精幹的!她纏著你,不讓你學習?”他媽媽一臉的瘋狂。
“媽!她隻是問我一道題!”
“問題?為什麼問你?你們很熟嗎?她怎麼不問別人?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生平白無故被打家裏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學校請來兩方家長卻被淵和的媽媽倒打一耙,女生的家長怕女生留下心理陰影最後給她轉了學。
她卻洋洋得意:“我都說了她心裏有鬼,不然怎麼會轉學。”
從那之後,淵和開始獨來獨往,學校裏沒有任何人願意和他扯上關係,但他的媽媽卻很滿意,學生就是要安心學習,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淵和在家裏從來沒有隱私,沒有鎖的房門,攤開的日記本,他越來越沉默,成績卻一直很好,於是他的媽媽更加滿意。
終於,他考上了大學,托家住在縣城的福,淵和終於離開了媽媽,但控製卻如影隨形。
媽媽給他買了手機,每天不定時的給淵和打電話,不管淵和在做什麼,隻要沒有接通,她就會一直打到淵和接通為止。
電話接通後就是鋪天蓋地的質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你在幹什麼?和誰在一起?下次再不接我電話試試看!
大四那年,淵和拿著手中的診單,他第一次主動撥通了媽媽的電話,在媽媽的一聲聲催促怎麼不說話中開口:“媽,我病了。”
“病了?活該,都說了讓你多穿衣服,一天天就知道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是躁鬱症。”
“什麼躁鬱症?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病,都是你不聽我的話,我是你媽,還能害你不成……”
淵和應和著媽媽的電話,終於等到她願意主動掛斷。
沒過多大會,她又打來電話:“我剛才問過了,她們說那什麼什麼症的是心情不好,你有什麼心情不好的?是不是在外麵念了點書翅膀就硬了,我辛辛苦苦供你上學,沒有我你能考上大學嗎?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我真是養了個白眼狼,我告訴你,畢業了馬上回來,不許就在外麵,我看你在外麵呆的心都野了,肯定是背著我交了不三不四的朋友,你說你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
電話那頭數落的話還在繼續,淵和隻覺得他的天空一下就灰暗了。
淵和如媽媽所願回到了那個縣城,不想讓她在到他的學校大鬧一場,他想過自殺,站在河邊卻鬼使神差的被人救了。
他按照媽媽的安排工作、相親、結婚、生子,可好像怎麼樣都得不到她的滿意,她永遠有新的要求,對淵和的,對他的妻子的,對他的兒子的……
而每一次的理由都是媽媽是為了你們好,媽媽不可能害你們的。
終於,他在媽媽的麵前劃開了自己的動脈,鮮血噴湧而出,他感覺到生命的流失,看到媽媽的驚恐,最後向妻子和兒子投去一個抱歉的眼神。
而他的兒子正是沈瑜。
季臨清猛的驚醒,坐起身喘著粗氣,瞳孔微縮,眼前似乎還殘留著夢裏那真實而駭人的場景。
他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
【宿主。】
957的聲音突然響起,季臨清猛的打了一個哆嗦,接著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看向以實物形態出現的957,咬牙切齒道:“你這樣真的有一天會把我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