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冉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沒有一點聲音。
就在步錦以為冉秋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她的聲音突然又傳了進來。
“既然這樣,那阿秋就不打擾表哥了。金瘡藥放在門外了,表哥你一會自己來取就是了。”
緊接著門外響起了腳步聲,不一會腳步聲便消失在關珩的庭院中。
步錦等了一會,估摸著冉秋已經走遠了,這才慢慢地走到房門前,抽出門栓,將門向裏拉開。
然後他就看到冉秋正麵帶笑容,溫柔地看著她。
“表哥,我想了想,萬一你的傷是在背後的,擦藥會不會有些困難,所以阿秋就回來幫你了。”
冉秋笑得有多燦爛,步錦的表情就有多難看。
這個冉秋看上去並不像關珩記憶的小姑娘那般活潑伶俐。
相反她不僅沒有要給千金小姐該有的矜持守禮,反而還有些不知禮法,驕縱跋扈。
而且她的心機也並不單純。
門已經打開了,步錦就沒有了阻止冉秋進自己寢殿的理由。
她倒要看看冉秋這個心機女是要如何興風作浪。
作為21世紀的新時代女性,她怎麼會被一個小丫頭打敗呢?
冉秋輕柔地邁進了門檻,舉起手中的小瓷瓶,朝她的步錦晃了晃。
“表哥,人家真的是來給你塗藥的!”
再心思不純的女人,看到關珩這張俊逸的臉之後,都會忍不住會小鹿亂撞,麵臉通紅。
冉秋也一樣。
所以,在看完關珩赤足半裸的身體之後,冉秋麵帶紅暈地低下了頭,含羞帶怯的樣子,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女。
隻可惜她不喜歡女人。
否則,就衝冉秋這張略帶桃色,二月豆蔻的俏臉,她應該不介意跟做個拉拉。
步錦波瀾不驚地走在冉秋的身後,表情淡淡。
“表妹也看到了,我傷勢現已無大礙,就不勞表妹費心了。”
她邊走,邊伸手把腋下和腰間的錦帶係好。
跟在秋身後,保持著與她相距兩步遠的距離,往裏間走去。
冉秋一邊走,一邊在心裏竊喜,她這並不是第一次進到關珩的寢殿裏 ,他沒訂婚的時候,她可以經常以找表哥玩的借口過來。
但她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關珩衣衫不整的樣子,沒有了平時高高在上的清冷,這樣的表哥讓她覺得自己離他更近,也更心動。
她從小就喜歡關珩,尤其喜歡他那張臉,就連做夢都想嫁給他。
尤其是關珩的外貌越長越出眾,所以每次他經過的時候,她總會看著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心跳,發呆,越陷越深。
直到後來他成了伏妖人的大祭司。
她卻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無數次她都像挑明關係,但是又害怕這樣做會讓關珩心生芥蒂,不再讓自己接近他。
“表哥你,就這麼著急趕我走嗎?”
冉秋說著,轉過身,抬起頭看向關珩,一臉委屈地望著這個已經穿好中衣,淡漠如水的男人。
漆黑如夜的眼眸,鴉羽般濃密的睫毛,猶如盛滿星空,又似多情萬種的眼波,都足夠讓她無法自控地沉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