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是在這邊修養了十多天,人族就已經出現了造反的苗頭,倘若再多待一陣,很可能會戰火四起。
到那時候再放她過去,估計她就是有三頭六臂,都回天乏術了吧?
步錦聽著季長星的叮囑, 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妖族需要他來主持大局,而人類那邊,需要她處理事務。
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提前做了這麼多準備,居然連魔族那邊都去探聽了一遍。
看著季長星的眼睛,用力地點點頭:
“好!我會注意的!”
季長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將她抱回了床榻。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把粥熱一熱!”
步錦伸手拉住他,柔聲道:
“你陪我坐一會兒吧,粥涼了也能吃。”
剛剛惹他生了那麼大的氣,總要好好安撫一下。
她看著季長星慢慢地坐了下來,輕輕地將被角掖好,臉上重新掛上了溫和的微笑。
他這樣的微笑,總是讓她留戀,即便是在無盡的噩夢中,也能完美地安撫下她驚恐的心。
步錦看著他,眼神從他身上掠過,有些猶疑。
“怎麼了?”
季長星看著她的動作,不解地問。
步錦沒說話,抬起手勾勾食指,示意他靠近。
季長星順從地貼了過去,還沒等他完全靠近,她就一把抓住他的衣帶,上半身猛地前傾。
腰上的薄毯慢慢地滑落,溫軟的唇點在了男人的薄薄唇瓣上。
季長星表情一頓,瞳孔中驀地亮起了一束光,他的心髒猛烈地顫動了起來。
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像這樣跟她肌膚之親過了。
這種感覺居然有些陌生,卻又是那麼熟悉。
陌生得讓他胸口不住地震顫。
熟悉得讓他心中生出了更多貪戀。
步錦離開了他的唇畔,笑的溫熱,如唇風過耳。
“還生氣嗎?”
季長星斜睨了她一眼:
“這就夠了嗎?”
一點小小的恩惠就想收買他,當他沒見過世麵?
嗯,他確實沒見過世麵。
於是他伸手拂過步錦柔嫩的臉,癡癡地看了一會兒,又一次吻了上去。
輾轉深入中,他聽到了胸腔裏那顆心清晰無比地跳動聲,那聲音居然越來越熾烈。
於是他拋棄了心中所有的顧忌,緊緊地閉上眼睛,慢慢地加深了這個吻。
“嗯……”
蚊蚋一般的輕吟傳進了他的耳朵,在他的心尖上輕輕地撩撥了一下。
季長星突然有些失控,費了好大一番力氣,他才控製住自己的心智,依依不舍地離開步錦柔嫩的唇瓣。
“可惜不能……”
他撇撇嘴。
步錦伸手在他的耳側輕輕撫過。
“咱們來日方長。”
季長星不滿的看著她許久,才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深深地點了點頭。
最終他還是熱了熱那一碗粥,一勺一勺地送進了步錦的嘴裏。
步錦看著他小心地送進她嘴裏的粥,心裏沉澱的。
與其說在喝粥,不如說她在品嚐季長星的那顆真摯又熱烈的心。
從那之後的每一次吃東西,她的心都像被輕輕地揉了一遍,痛並快樂著。
步錦的身體一天天好了起來。
她終於可以一個人不借助任何東西走出房門。
季長星依然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帶著她在花園裏散步。
關鈺來過幾次,每次跟她說完人類各部之間的形式,討論完下一步要做什麼,才會離開。
目前形勢不太好,斥候傳回來的密報顯示,有幾個部族跟扈特部暗通款曲,大有一舉攻打櫟楓牧的意思。
祝家暫時沒有更多的表態,定親的財物已經退了回來,關鈺想等她回去之後再處理,步錦同意了。
而冉秋那邊就比較麻煩了,即是表親,又是差點舉行婚禮的未婚妻,倘若這時候悔婚,先不說關珩的威望會不會降低,讓冉秋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孩怎麼找新的婆家。
一團亂麻好像越纏越緊了。
季長星陪著她在花園裏散步,看著她一直緊鎖的眉頭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聞言,步錦側頭看向他。
”什麼事?”
“所有事情的焦點其實是你。”
步錦點點頭,這也正是他一直在考慮的事情。
祝菱那邊可以不管,畢竟她對跟關珩結婚這件事,無可無不可。
讓她為難的就是冉秋。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死亡,讓她一個沒過門的女孩兒再沒有過門的機會。”
步錦看著他,點頭同意。
“另一個就是,你娶了她。但是我不想看到這個可能性發生在你的身上。”
步錦停住腳步,看著他:
“可,我現在活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