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錦停住腳步,轉身看向大巫。
難怪季長星來錦樺宮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關鈺和仆從,原來他們是從這裏逃向望北樓的。
難怪巨獸被堵在密道裏,哪裏都去不了,原來大巫一直在這裏鎮守。
難怪關鈺能安然逃脫,因為海剌格再怎麼野心勃勃,也不敢招惹大巫。
因為沒人知道大巫究竟多少歲了,也沒人知道他的本領到底有多高強。
他們隻知道,大巫說的話都會成真。
步錦看向在自己的住所裏依然戴著麵具的大巫,沉默了一會兒,問:“怎麼才能讓他們出來呢?我想帶他們嚇退海剌格的軍隊。”
大巫的眼神柔和了起來,蒼老的聲音也多了幾分柔軟:“倘若放他們出來,大祭司能保證在事成之後,再把他們送回來,而且不傷害櫟楓牧的百姓嗎?”
步錦一怔,他的確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骷髏們倒是好辦,畢竟他們生前就是錦樺宮的仆從,所求無非是好好安葬。
可巨獸呢?放它出來,他未必能控製得了它。
萬一它又餓了,再找來幾個櫟楓牧的百姓,那不是得不償失。
可要是放出了骷髏們,巨獸一定會一起出來。
所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
“那大巫可有破敵之法?”既然他不同意放他們出來,步錦隻好跟他要解題方法了。
“大祭司此行到了不少地方吧?”大巫看著他。
既然他能從現場上突然出現在密道裏,肯定遇到了不少事。
步錦點點頭。
“不知大祭司是否在望北樓裏看到了一柄石斧?”大巫麵具後麵的眼睛,透著一股長者的睿智,
步錦想了想,的確是有一柄石斧頭來著,好像被龍煥的手下丟到那間屋子了。
不過剛剛他送關鈺的時候,順手把它放進了自己的玉章裏。
他拿出石斧,舉在手中:“大巫說的可是這個?”
大巫看著他點點頭:“這柄石斧可以驅使蠱雕,大祭司不妨試一試。”
“蠱雕不是生活在水裏嗎?”步錦有些莫名。
“它原本是生活在水裏的,隻不過,被始祖們驅使到了這裏來看守密道。它喜歡吃人,生性殘暴,因此老朽才有此一問。既然大祭司已經拿到了石斧,那老朽便放心了。”
說罷他將手舉到半空中,口中似是在念咒語,隻一會兒的功夫蠱雕和骷髏們便衝了出來。
步錦見狀趕緊跟大巫辭行:“那我就不打擾大巫了!請大巫保重!”
說完他就抬腿朝錦樺宮主殿的方向走去。
離開這裏已經有一段時日了,也不知道錦樺宮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步錦剛剛離開大巫的處所,就看到一群衣著甲胄的士兵守在不遠處。
看來,海剌格是真的不敢動大巫,他隻派人看守著這個院落,卻根本不敢讓人進去搜查。
見步錦出現,士兵們被嚇了一跳,一邊大叫著一邊想跑去通風報信,但還沒走多遠,就被飛過去的蠱雕“哢嚓”“哢嚓”幾下,切斷了喉嚨。
步錦看著蠱雕幹脆利落地殺人,驀地縮了縮脖子:還好,他不是被蠱雕幹掉的那部分人。
有蠱雕在前麵衝鋒陷陣,步錦帶著一群行走詭異的骷髏跟在後麵,就是不動手也能把殘餘的散兵嚇得不敢靠近。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正殿,這一路如同進入了無人之境。
步錦從沒覺得這麼爽過!
海剌格顯然已經得到了消息,此刻他正嚴陣以待。
步錦帶著骷髏們站在海剌格和他的軍隊不遠處。
蠱雕從天而降,“呼啦”一聲落在兩波人中間。.
嚴格意義上來說,其實步錦這邊隻有他自己算一個人,其他的不是亡靈就是巨獸。
步錦突然體會到了當年黃帝跟炎帝在巨鹿打仗時候的感覺了。
他老人家當時不就帶了一群非人的怪物跟炎帝幹了一架嗎?
海剌格看著步錦周圍的骷髏,一陣冷笑,狹長的眸子裏盡是暴虐:“大祭司,啊不,關珩,成王敗寇的道理你該懂吧?這裏站在歸我管,識相的,勸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步錦勾起一邊的唇角,戲謔地看向他:“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不過如果我贏了,跟你一起舉兵的這些人,全部都會治罪!至於你,等著被五馬分屍吧!”
海剌格雖然不怕,步錦卻看出了他身後的兵士在瑟瑟發抖。
都是普通人,最多隻怕城裏的百姓多殺了幾個人,麵對蠱雕這樣的巨獸,怎麼可能不怕呢?
饒是他這種身經百戰,跟巨鱷都搏鬥過的人,第一眼看到蠱雕的時候都有些膽寒,海剌格這些兵蛋子們,怎麼可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