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鏡上的畫麵一閃而過,仿佛過了許多年。
人族和妖族之間似乎不再像過去那麼和諧了,界河上的橋麵不知什麼時候被拆除了。
就連人族居住的這邊,都豎起了高高的籬笆。
步錦雖然知道這麼做對妖族其實起不了多大作用,卻能感覺到人與妖之間深深的隔閡。
“發生了什麼?”他低頭看向喬瀾。
“妖族遺失了一顆重要的龍珠,懷疑是被人族拿走了著,但是人族不承認,於是就起了衝突。”
又是跟龍珠相關的,步錦搖搖頭,有些無奈。
“所以,是人族拿走的嗎?”他問。
“這個就不知道了。”洛奇插話進來,“不過在放龍珠的地方發現了人族的信物。”
“什麼信物?”
“應該是一個麵具。”洛奇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是你們用來祭祀的麵具。”
“這麼假的栽贓陷害都中計?”步錦笑了起來。
這不是武俠小說常用的橋段嗎?
步錦抬眸看向他們“這個也信?”
“不信還能怎樣?”季長星看向他。
這件事他也知道,不過不像洛奇知道的這麼詳細。
他隻知道妖族丟了一顆龍珠,存放這顆龍珠的塔現在還在,隻不過從那之後塔被封鎖了,在沒人進去過。
“要命啊!”步錦扯了扯衣帶,這麼的事,憑著一張麵具就定型了?
動機呢?證據呢?至少也該找到比麵具更有力的證據吧?
連證據鏈都沒有,直接就判刑了,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
“所以,後來因為這個打了幾百年?”
季長星伸手按住他扯衣帶的手,看著他默默點頭。
蒼天啊,大地啊,就是柯南來了也無能為力吧?
步錦無奈地搖頭。
“那你知道關珩的父親是怎麼墜崖的嗎?”
這麼一點一點地看,實在是太浪費時間,就是用倍速快放,也得放到猴年馬月。
他沒時間等。
所以步錦決定撿緊要地問,問完趕緊走。
“上一任大祭司不是墜崖的而亡的。”洛奇格外認真地看著他們。洛奇接下來的話讓步錦倒吸了一口涼氣。
“確切地說,他還沒死。”
“怎麼會?從關珩繼承這個位置開始,上一任大祭司就已經銷聲匿跡了。”步錦深邃的眉眼蹙了起來。
總不能,他還能像那些練成了絕世神功的人一樣,跳崖後找了個山洞,看到了世外高人刻在洞裏的武功秘籍?
季長星的眼神也認真了起來,這個說法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明明記得,他的父親在躲避關牧之的追捕的時候,跌落了懸崖,然後關珩的父親為了找到他的屍體,抓著藤蔓往下爬去。
結果藤蔓在他爬到一半的時候斷了,之後就再沒關牧之的音訊了。
就連他父親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也因為這件事,人族和妖族徹底成了宿敵。
整件事最奇怪的就是他的父親是怎麼被關牧之追上的。
要不是在咫尺之遙,他也不會在情急之下,鋌而走險。
沒記錯的話,那天父親並沒有越過界河的打算,他要去的是木樨山,因為妹妹季玥那段時間正生病,需要木樨山的一種草藥。
結果他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萬岩林,然後在被關牧之發現之後,跳到了青鸞峰山崖的下麵。
“因為,關牧之和季琰其實都沒死。”
炸彈一顆一顆地落了下來,炸得步錦和季長星完全蒙圈了。
這麼多年,關珩一直在伺機抓住季長星,就是想問問,關牧之到底去哪了,到底在哪裏掉下去的!
結果,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
“他們難不成也是魔族的人幻化的?”步錦聽到自己這樣問。
這個腦洞簡直可以把靈鏡大陸給罩起來了。
連問問題的步錦都覺得,這個說法近乎荒唐。
“怎麼說呢,關牧之從很小的時候就被我們掉過包,真正的關牧之一直以為自己是魔族的人。至於季琰,是在那次去木樨山的路上,被我們的人抓了起來,此刻被囚禁在神殿下麵的地牢裏。”
說這些話的時候,洛奇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依然跟他給關晟做侍衛的時候一樣,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
步錦咬住嘴唇,沉默了下去。
關珩要是知道自己的父親並不是自己的父親,該怎麼想?
就連他自己也不是真正的人類血統。
魔族這是在下一盤大棋啊,他們準備把伏妖人的血統全給換了嗎?
洛奇知道他在想什麼,淡淡地開口:“其實,關珩祖父當時生的是雙胞胎,我們把關珩的父親帶到魔域養大後,又送了回去,跟當時已經在學習治理之道的關仰之掉了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