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吹過,步錦打了個哆嗦。
剛剛因為緊張出了一身汗,此刻的穿堂風讓他猛地清醒過來。
季長星一個勁兒地要把狼群引來,而他也一直說著他的思路在思考該怎麼做。
現在想想,腦子呢?難不成被鱷魚叼走了?
這麼做簡直不要太冒險好嗎!
他有那麼大一群後備役呢,為什麼不用?
想到這裏,步錦後撤了一段距離,爬到樹杈上,淩空吹了一聲悠長而尖利的口哨。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被操控的野獸過來也是需要時間的,他可不想在他們到來之前葬身狼口。
果然,他的哨音剛落,狼群外圍的人就發現了他。
離他比較近的幾隻已經開始轉身,朝他走了過來。
黑貓緊緊地咬著巨狼的脖子,根本沒辦法抬眼看向步錦,但步錦知道,季長星此刻應該很想過來給他一爪子。
就在他站在樹叉上朝黑貓看過去的時候,之前被季長星爪傷了頭狼早已站起來,正在他們身後朝著黑貓悄悄靠近。
步錦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雙手攏在嘴邊朝它喊了一聲:“季長星,你身後!”
他想提醒他注意一點,雖然這個提醒也沒什麼用。
因為季長星此刻根本不能鬆口,一鬆口它就會被巨狼甩下去!
步錦屏息凝氣,拿出一出門之前,塊關鈺送給他的餅子,在手裏癲了癲。
他本以為上次這東西之所以那麼硬是因為一路風餐露宿的,它被風化之後才會跟石頭似的那麼堅硬的,所以才把它們放在了玉章裏,希望再拿出的時候能稍稍軟一點。
結果,這東西居然做出來就是這樣的?
雖然隻是一張薄薄的餅,殺傷力應該能跟板磚一較高下!
他拖起餅子,用力地折斷成了四塊,挑了其中一塊看上去有著鋒刃的,捏在手裏,稍稍貓下腰,像打水漂那樣,瞄準頭狼的方向,飛快兒丟了出去。
隻見帶著尖尖的餅子像鐵餅那樣飛速旋轉著朝頭狼的脖子飛了過去。
頭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突然跳了起來,伺機去接那塊硬如石片的餅子。
結果接了個偏,硬餅噗地一聲發在它的左臉上。
頭狼受了重傷一般嗷嗷嗷地嗚咽了起來,向後退去。
步錦見有用,便捏著剩下的幾塊餅,瞄準剩下的幾隻狼,飛了出去。
其中一隻正發在狽搭在狼的前腿上,狽整個被疼的從狼的身上滑了下去。
步錦繼續拿出玉章裏其餘的幹糧,準備繼續製造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他一邊留意季長星的狀況,一邊繼續尋找機會再打傷幾頭狼。
很快他就意識到了周圍的不正常。
被他打傷的幾頭狼倒在地上不斷地嗚咽著,其餘還好好的狼居然開始撤退了。
他們難道連自己的同伴都不救就要逃走嗎?不一會兒,狼群消失得無影無蹤,季長星也被之前被他鉗製的那頭狼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灌木裏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什麼東西靠近,步錦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召喚過來的野獸,正想跳下去幫黑貓挪開壓在身上的龐然大物。
這頭狼被步錦的硬餅打中了頭部,已經暈了過去,黑貓除了以外的整個身體都被它壓在了下麵。
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朝陽正在努力掙脫黑暗。
季長星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別過來,有危險!”
步錦被他吼得愣了一下,以為他已經出來了。
仔細看過去,卻見他依然被壓的死死的。
他還沒往前邁步,就見樹叢中伸出一條長長的鱷魚嘴。
那些巨鱷難道是去而複返了嗎?
隻見它鑽出樹叢,選了距離最近的一隻正在嗷嗷叫著的巨狼就是一口。
正好咬在巨狼的脖子上,殷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剛剛還在嗚咽的野狼瞬間沒了生氣。
鮮血自鱷魚的齒縫流淌而下,將它下顎的鱗片染的一片血色。
然後它拖著已經毫無生氣的狼屍退了回去。
緊接著第二條鱷魚又走了出來。
它們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一條接一條地將地上尚有生氣的傷員一頭一頭地咬死,再拖走。
正在這時,天空中飛來了一群猛禽。
遠處也傳來了猛獸奔跑的聲音。
步錦知道她的救兵到了。
可那些所謂的野獸和飛禽到底是不是這些鱷魚的對手,他依然在心裏打了個問號。
他也不知道這些鱷魚到底是不是被他們喂飽了的那些,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有獵鷹發出一聲聲尖嘯的鷹戾,俯衝了下來,直到看到樹上的步錦,才扇了扇翅膀落到他旁邊的樹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