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步錦站起身,快步走到門邊,伸手去推門。
讓他呆在季長星寢宮裏,怎麼可能,他又不是那種願意呆在一個地方很久的人,想讓他呆在屋子裏不動,除非他身受重傷或者……
他的手用力地推了一下門板,大門紋絲不動。
步錦蹙眉,仔細檢查了一番是不是哪裏有機關,但是看了半天,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他抬起一腳,正要去踹門板,突然被從門楣上垂下來的藤蔓纏住了。
“……”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被纏在身上的藤蔓,送回了床榻上。
他這是被季長星給關起來了嗎?
步錦氣呼呼地坐了起來,看著已經退回去,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的藤蔓,牙關狠狠地咬在了一起。
季長星你夠意思。
步錦憤怒地捶了一下床板。
既然不讓出門,他又沒有別的事做,那就隻好掏出布防圖和他自己的那份地圖研究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季長星才推門走了進來,聽到開門的聲音, 步錦趕緊坐起來,朝門口看去。
一見是季長星,他立刻又躺了回去,一臉鬱憤地看向頭頂的帳幔。
季長星快步走過去,站在床榻邊,低頭朝躺在那裏的人看過去,卻沒說話。
兩人一上一下地對峙了很久,步錦把頭轉向了床榻內側。
季長星舔了下幹燥的唇,慢慢坐了下去,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怎麼,還在生氣?”
步錦的聲音悶悶地傳來:“哪兒敢啊,這還沒怎麼樣呢,就被軟禁起來了,要是再發生點什麼,我是不是得直接被關進你們妖族的地牢裏啊?”
季長星俯身下去,手掌撐在床榻裏麵,低下頭側麵去看他:“我要是不這麼做,現在的我是不是隻能看到一張空床了?
他的聲音很軟,讓步錦忍不住垂眸去看他的同時,還產生了些微的內疚感。
季長星看著他,輕笑了一下,坐直身體,從衣襟裏拿出一個東西。
“看看,是不是你需要的東西?”步錦轉臉看向他,見他手上托著一個小盒子。
盒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雕花都有些黑了,就像被人盤了很久,都出了包漿。
“什麼?”步錦奇怪地問。
“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季長星將手裏的盒子托向他。
步錦趕快翻身坐起來,伸手去拿他手裏的東西。
“不生氣了?”季長星見他坐了起來,一把拉住他的手。
步錦看著他,沒回答:“東西呢?”
“你先告訴我你還生不生氣?”季長星稍稍低頭,抬眸去看他。
“你若是再不給我,我可就真的生氣了。”步錦撇嘴。
拿他當小孩哄嗎?要先確定不生氣了,才把東西給他?
季長星看進他的眼睛裏,眼睛在他的臉上逡巡了一陣,才將手裏的小木盒放進他手裏。
“霍長老剛剛給我的。”季長星忍不住湊近他的麵前,輕吻了一下。
步錦趕快抬手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手按在他的額頭上輕輕推了一下:“有傷風化,注意影響。”
季長星抬眼看他,唇角勾了起來:“門已經關好了,不會有人過來。”
步錦用眼睛在他臉上刮了一下:“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他的眼睛回到掌心的盒子上,一手托著,一手捏住盒蓋,輕輕開啟。
隨著被打開的蓋子,一顆愛龍珠稍小一些額貓眼玉石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是?”步錦抬起頭,疑惑第看向季長星,不知道他為什麼把這個東西給他。
季長星伸手拿出貓眼玉石,放在步錦的手裏:“這是我貓妖一族的信物,戴上它,就可以遮去你不屬於妖族的氣息。”
“這麼神奇嗎?”步錦將它握在手裏,有了這個,他應該可以在進到魔域峽穀之後,瞞騙過所有人的嗅覺了。“可是,霍長老為什麼會把這個給你?”
要是沒記錯的話,霍長老一直是反對季長星跟他往來的。
季長星笑到:“我用玉無辨暫時讓父親清醒了過來,已經從他那裏得到了需要得到的信息,隻是他被困在地宮裏很多年,知道的其實並沒有多少。”
步錦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也就是說,霍長老知道玉無辨是我們的東西?”
季長星點點頭,垂眸想了一下,繼續道:“他知道你用了玉無辨救過我,現在玉無辨又救了我父親,所以我再想從他手裏拿過這顆貓之靈就容易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父親他現在隻能先靠著玉無辨維持生命特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