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沒有預料隻有發生,一切事情好像都不是什麼邏輯和軌跡可以總結的。——好了

程亞一邊沿著盲道走一邊低著頭聽陳墨飛說話。這應該是他們第三次見麵,不過他們第二次見麵的時候陳墨飛已經是她哥了。

“你要知道這不是學校,不要把問題看的那麼簡單。你說你是為了他們好!誰相信啊?因為——為了你好——這句話就像餡餅一樣。從不相信的人手裏遞出去就是陷阱。”

“可是我真的為了他們好。”程亞低著頭聲音不大卻有一種死鴨子嘴硬的感覺,就是堅持著不放。

“我知道。我沒說你不是為了他們好。”陳墨飛舞顯然對程亞這樣的回答很無奈。他已經花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來開導她。她雖然不哭了,可還是嘴硬的厲害,不管怎麼說程亞就堅持說——為了他們好。

“那就對了!”程亞抬起頭看著他一臉無辜。

“不是。我——”陳墨飛有點哭笑不得“我怎麼和你說不明白呢?”他把頭轉向一邊,又轉回來好象下了很大的決心很鄭重的說:“一要記住,這個世界上人人都不喜歡謊言。可是人人都在說謊,卻又要定義哪些是謊言。所以謊言就是那些很少說出口的實話。但一個人鄭重說——說實話——的時候是和少有人相信那是實話的,你明白嗎?”

陳墨飛把每句開頭的兩個字都加重了,而且還是一字一頓,生怕程亞哪個字聽的有“曲”意,可是程亞卻還是搖頭。

其實程亞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就算陳墨飛不告訴她,她也知道的。隻是她很抵觸這種思想,一直都不想承認。還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想和他一直這樣說很多的話。

看來這樣程亞是在挑戰陳墨飛的極限。陳墨飛快要崩潰了。什麼道理到程亞那裏都被卡住了,她好象和什麼都是絕緣的,簡直是一快石頭。說實話說女人是石頭也隻會用在程亞身上了。

“可是我真的很煩!”程亞又叉開話題。

“你很煩惱?”陳墨飛用了一個誇張的反問“我還煩惱呢!”提到煩惱好象就沒有人是不煩惱的啦。“你說你煩惱什麼?有一份工作夠自己花消,過兩年想嫁人了找個人嫁了,到時候就有個家,有人養家了。而我呢?我要想結婚還得買房子,以後還要負擔整個家。”

“你說的簡單,女人是不是隻有那樣到時候找個人養活就可以了?”程亞對他這個說法很不滿意。

“本來就是嗎?你說你們女孩有什麼好煩惱的。你說現在男人沒有房子誰願意和他結婚啊?陳墨飛也說的理直氣壯。

“我就不買房子,我租房子,租房子劃算。”

“租房子誰給我結婚啊?”陳墨飛不知道對程亞的回答是該笑還是該哭。

“我給你結婚。”程亞隨口就說出來了。

“那行啊!現在我租的就有房子,我們去結婚吧!”陳墨飛也開起了玩笑。

誰會知道程亞給自己開了一個多大玩笑。她也不知道。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還記得這些玩笑,好象就發生的昨天。好象她也希望在她的生命裏沒有這樣一個“事實”。按照應該有的軌跡讓“如果”是事實。

在城市裏最黑的時候不是夜,而是黃昏。隻在黃昏那一段是晝是夜的時間裏城市有幾分的昏暗。夜裏不同的燈用不同的光和色把城市塗抹。一切還是原來的形體隻是在色彩上有一點的差異。隻是就那麼一點差異卻又是永遠的不可觸及。

兩個人開完玩笑程亞就不像先前那樣除了激動的哭就是低落的不說話。陳墨飛說了一些過去自己的經曆,那都是程亞想都沒有想過的。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經曆過最無奈的時候。長這麼大,她還沒有離開過父母的羽翼。到最後父母就會告訴她——還有爸爸媽媽呢!所以對她來說最無奈的時候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程亞也會在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時候會委屈的說——我要回家。看來家真是一個太奇妙的地方。我們總是從那個地方出來,卻總是會回去。

什麼叫緣分?就是在對的時間裏有一個對的人出現了。可是同樣,在不對的時間裏也會有不對的人出現,這樣的出項很難知道他們會畫下什麼樣的軌跡。也許這也是他們生命裏無法錯過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