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貌似勝券在握的喬伯在此刻終於慌張起來，他在方非相身上四處摸索，卻始終找不到那張儺麵。
“說！快點說！你把那張儺麵藏在哪裏，我明明親手交給你的！”喬森很快紅了眼睛，狠狠一拳砸在方非相臉上。
“我等了十七年，十七年！馬上就要成功了，你個小癟三！”他暴怒如雷。而此刻方非相卻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還笑，你個小崽子！”喬森又是一腳踹在方非相的身上，雖然身體被黑氣入侵，但方非相還是感覺到劇痛，蜷縮成了一團。
“打的好啊，楊蘇。”一道懶散的聲音響起，方非相和喬森同時抬起頭，之前原先那個少年此刻赫然出現在院子裏。
“九轉奪儺陣，不愧是你，連我楊家都沒人能學會的陣法都能掌握，怪不得我父親說如果你還在楊家，現在的楊家第一人就不會是他。”
那人歎息，卻眼神戲謔的看著方非相：“你小子跟我玩心眼是吧，被坑了吧。”
喬森麵色明暗不定，：“你父親是楊淮？那你就是號稱新一代楊家第一人的楊煥了。”
楊煥拍拍手：“答對了，看來這些年你龜縮在這個小鎮裏還一直在打探外麵的消息。先天鬼相，怪不得你會在這停留那麼久。”
“我如果沒猜錯，在他還沒出生的時候你就算計好要奪他的身體。但真正的先天鬼相不會在人世間降生，所以你應該是把他的親生父母的血脈魂魄都煉入了他體內吧。”
“然後自己一分為二，一個是楊蘇，一個是所謂的喬森，楊蘇暗中布置好一切，喬伯則用來接近這個少年，獲得他好感的同時也讓他避免和外界接觸，畢竟先天鬼相這種體質千年難得一遇。”
“至於你要的麵具，是這個嗎？”楊煥從懷裏掏出來一張通體烏黑的麵具，對著喬森擺了擺。
“怎麼會在你手上！”喬森瞳孔猛縮，“我本體親手交到他身上，為什麼會到你手上！”
“這鬼精的小子給我的。”楊煥撇撇嘴，示意還被按在地上的方非相。
“顯然我說的話還是有用的，他也不信任你的本體，當然，也不信任我。他以為我要找的是這個麵具和楊蘇，用你本體給他的神形打了我個措手不及，是為了防止我翻臉不認人殺了你們。”
“但是他又擔心你的本體會害了你們兩個，所以走的時候把儺麵留在原地，確保我拿到後隻會找你本體的麻煩。他要的就是我和你本體互相製衡，給他和你這個分身創造能夠逃跑的機會。”
“知道的信息那麼少的情況下還能做出這樣的決策，簡直更像一個活了多年的老妖怪，果然，這些先天體質的妖孽沒一個簡單的。”
楊煥搖了搖頭，繼續道：“但他就是沒想到兩點，一點是我要找的不是這個儺麵，所以我很有可能因為被他算計惱羞成怒反過來追他，另外一點就是他沒有想到，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老人會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老謀深算的惡鬼。”
說著他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方非相：“很絕望吧小子，算到了很多唯獨沒算到人性。還是太年輕了。”
明明他年紀也不大，但偏偏說起話來老氣橫秋，方非相此時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都已經盡數烏黑，似乎整個人都被黑漆上了顏色，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但神智好像還很清醒。
聽到楊煥推理出的一切，他沒有反駁，隻是看著喬森的眼神慢慢變得灰暗。
喬森並不在乎他的反應，聽到這一切後他也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隻是死死盯著楊煥手裏的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