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的脖子上已經有很多道傷口了,再這麼下去,就算人救到了,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刑警隊長秦曜陽見他一副軟硬不吃的樣子,急出了一身冷汗,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你現在的籌碼隻有孩子,但是他是經不起你的折騰的,等你失去了人質之後你的結局如何可想而知。我換孩子。”
“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換我的孩子!”
那位父親撕心裂肺地喊道。手上剛被警務人員包紮好的手臂因為他的劇烈晃動又開始慢慢滲出血來。
“瘋子”聽著,麵孔抽搐了下,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帶著極深的恨意。
“用仁樂醫院院長周穆來換他。”
“我……”
“周穆。”
秦曜陽皺了皺眉,隻能使用緩兵之計:“好,我讓人找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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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邊外圍幾輛醒目的警車的中間,停放著一輛低調內斂的裝甲車。
車窗玻璃防彈又防窺,黑漆漆的一片,與車身融為一體,像是一隻蓄勢待奔的黑豹子,肅穆地讓過路的人不敢好奇更不敢靠近。
車內坐著四個男人,皆是一身低調的黑色外套,後排的兩人膝上放著電腦,畫麵中正是那家蛋糕店的監控錄像,而駕駛座的男人正在用對講機跟裏麵的警務人員了解情況。
副駕駛座的男人麵無表情,修長的手指翻動著,熟練而肆意地在拆卸著手裏的槍械。
拆開後手指未停,在一聲聲清脆而又冷質的“哢嚓”聲中,所有零件再次歸位。
在車內微弱昏黃的車燈的照耀下,男子俊美的臉隱約朦朧,簡單的寸頭顯得幹淨利落,周身漠然的氣質與車內溫和的燈光相碰撞,未減半分,反倒襯得多了幾分刀鋒般的冷冽。
“阿賜,陽哥說情況不容樂觀,那個男的不同意換人。”
聶銘宏放下對講機,臉上緊繃著,看著副駕駛座的男人,等著他的進一步指示。
程京賜把手槍往聶銘宏的懷裏一扔:“被他砍傷的那五名傷員運出來了沒有?”
“已經疏散人群把人給運出來了。除了那個人質的爸爸,他不肯走。”
“讓秦曜陽想辦法把他送出來,別礙事。”
聶銘宏點了點頭,又低頭開始撥弄著對講機。
程京賜側頭餘光對著後座兩個男人掃了一眼:“怎麼樣?歹徒身上除了刀具,還有沒有攜帶其他危險物品的可能?除了那個小孩,還有沒有可能被他威脅到生命的人?”
杜佑從電腦屏幕上移開視線:“不好說,這種時候大家穿的衣服都很厚,難保他的衣服下麵沒有藏著別的東西。”
“而且,他好像還留了一個人……”
程京賜挑眉:“留了一個人?”
“嗯。”杜佑把電腦遞給程京賜,“老大你看,本來這個綠衣服的女生想走的,但是那個歹徒突然叫住了她,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又不走了。”
聶銘宏緊接著說道:“阿賜,刑警大隊那邊傳來消息,歹徒留了一個女生,說換人隻能接受換她。那小孩快不行了,陽哥在考慮著事情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