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賜客氣道:“不用了,我到她教室外麵坐一下就好,不麻煩你了。”
程佳慧輕咳一聲,忍住笑:“那好吧。”
“阿予,你的人還是你來招待吧。”
說完,就跟兩人道別,先進去了。
邊予握著包包肩帶的手一緊,心髒砰砰直跳。
什麼叫她的人?
這話也說得太曖昧了。
她沒忍住,微微抬頭用餘光去留意程京賜的反應。
發現程京賜也在看她,她連忙又低下頭去,當沒事發生。
過了幾秒,邊予的頭頂處傳來程京賜的噪音,語氣正常,像是真的沒在意程佳慧開玩笑的話。
“不帶我走走?”
邊予提議:“要不我還是帶你到閱覽區吧,那裏除了音樂方麵的書還是有其他雜誌可以看的。”
“不用了,我就在你教室外麵坐著就好。”
“你會覺得無聊的。”
程京賜嘴角微勾:“這話你要說幾遍?”
“在你心裏,我也不至於一直都是這麼一個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人吧?”
·
邊予坐在音樂教室裏給大提琴試音。
調了一會音色對了,她微微直起身子,看向右手邊。
那是一塊透明的玻璃。
隻見程京賜坐在教室外那一排椅子上,垂頭按著手機,神色間沒有任何不耐。
似是感應到邊予的視線,他抬頭看過來。
兩人對視上。
這熟悉的一幕讓邊予的思緒不受控製地又飄回到了過去。
那是在他們還不是很熟悉的時候。
在她送他藥沒多久之後。
那段時間她藝術校考退了步,被老師找去談話,所以後來她經常在下午的時候跟老師請假去練琴。
學校的琴房牆壁是不透明的,她有些時候一練就是一下午。
但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琴房外總有一個少年等著她。
少年懶懶地靠著走廊牆壁,手指隨意地劃著剛流行的觸屏手機,五官清俊,棱角分明的俊顏看著有些冷。
額上的碎發在他臉上撒下大片陰影,身上簡單寬大的校服更增添了幾分少年身上的銳氣與朝氣。
看著她背著琴出來,他伸出手來:“給我吧。”
“啊?”她搖頭,“不用了,琴很重的。”
少年輕嗤,沒堅持,他把手裏的飯遞過去:“拿著。”
而後,就轉身走了。
每天都是如此。
她靈動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程京賜,謝謝你的好意,但是你真的不用再給我送飯了。”
他挑眉:“我不是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
“我也沒做什麼,你這幾天送的飯已經超額還回來了……”
“邊予,我是報恩者。”他的表情一改過去的懶散,“所以,還到什麼時候,還多少,這應該是我考慮的事情。”
“接不接受,才是你的事,你不喜歡這個可以告訴我,我換個你喜歡的。”
她退讓了一步:“那你把飯放在門口吧,不用天天在這守著的。”
“我樂意。”
“你會覺得無聊的。”
“我喜歡。”
他說:“聽你拉琴是一種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