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電話掛斷,沈眠都還盯著手機。
五分鍾後,她點進購票頁麵,買了一周後的回國機票。
確定好日程,她轉身回到店裏。
店裏的服務員已經在做最後的清掃工作,沈眠到換衣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到自己的雜物櫃裏取出那張辭職單,往老板的辦公室走去。
敲了敲門,沒人應,沈眠踮起腳在門上那塊透明玻璃往裏看了看,沒人。
跑哪去了?
沈眠走到吧台處問正在擦拭酒架子的小何:“店長呢?”
“啊?”小何往周圍掃了眼,打了個哈欠,“他不在嗎?”
“不在,辦公室也不見人。”
“那應該是回去補覺,或者收拾東西去了吧?”
“收拾東西?”
“對啊,他不是在群裏說要回國一周?”
“……”
“你不知道嗎?”小何疑惑。
沈眠沒答,把那張辭職單塞懷裏就走了。
他的微信是早就刪了的,都準備辭職了,自然工作群也退了。他這幾天在裏麵發了什麼,她一概不知。
隻是,他回國幹什麼?他不是沒有親人在國內了嗎?
沈眠拿出手機看了眼微信,中間那個小人始終沒有冒紅點,她無數次地看,無數次地失望,那人終究沒把她當回事。
不過也對,都拒絕她了,這種態度也正常。
沈眠默默地按滅手機屏幕,心裏有些煩。
那就是晚上還要再來一次。
要不是需要結算一堆亂七八糟的賬單,沈眠都想直接把辭職單扔他位置然後跑路。
傍晚。
沈眠沒有準時到店,到了後隻跟其他店員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去換製服,直奔店長辦公室去。
敲門後,裏麵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請進”。
沈眠的手頓了頓,推門而入。
“什麼事?”
男人沒有抬頭,還在燈光下記錄著什麼。他麵頰清瘦,五官立體,挺拔的鼻梁如同刀刻,那盞台燈散開的暖光輕泄在他的半張俊顏和那副金色眼鏡上,那一刻他仿佛古希臘的一座藝術雕塑,自帶威壓。
沈眠握著辭職單的手緊了緊:“我……是來辭職的。”
“給我吧。”殷晏初抬眼,筆尖敲了敲桌麵,示意她放上麵。
除此之外,他沒有多餘的表情和動作。
沈眠深呼吸了一下,依照他的要求把那張有點發皺的單子放上後說:“這段時間謝謝你的關照。”
“嗯,也謝謝你的努力工作。”
殷晏初在辭職單上簽好名後,遞給她:“你去Issac辦公室結算工資就可以走了。”
步驟如同沈眠原先所想的那般簡單,隻是簽個名,結算剩下的牽絆,他們就可以從對方的世界滾蛋了。
她接過單子,緩慢地回身走。
手握上門把,那股冰涼刺激著她的手心,讓她暫時找回了一點勇氣,她猛地轉過身來,說:“聽說你也要回國。”
“嗯。”
“你回國是有什麼事嗎?”
殷晏初再次停下筆看她,似乎是在思考她話裏的用意,沒有出聲。
沈眠呐呐道:“我……我也要回國,我是想如果你在國內有什麼事要解決的話可以找我,我在國內還是有點人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