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賜伸手把她脖子上的圍巾合攏了些,問:“有想去的地方嗎?還是直接回家?”
邊予興奮地轉頭:“我……想去金湖公園。”
她已經很久沒有出去走走了,今天的天氣這麼好,讓她短暫忘記了生命還在受威脅的陰影。
“好。”
程京賜很爽快,直接在導航上改路線。
金湖公園,顧名思義就是繞湖而建的一個草地公園。若是那日陽光正好,光線直射湖麵,湖麵被微風撫起的細碎波紋泛著金光,浮光躍金,像是給漣漪紋上了金箔。
難得的好天氣,公園裏布滿了出來曬太陽的附近居民,草坪上還有小孩子在放風箏,這是冬日裏難得的活力。
程京賜和邊予坐在臨湖的一個長木椅上,邊予手裏捧著熱可可暖手,程京賜在草地上拔了兩朵野花編了個小環,遞給邊予。
“什麼?”邊予問。
“紀念品。”
“紀念品?”
“你不是很喜歡嗎?”程京賜語氣平常,“去一個新地方就喜歡在那帶走點東西,然後夾在你的日記本裏。”
邊予一怔,接過那個小花環默默地看。
那個日記本沒帶出國,這麼多年過去已經不知道丟哪了,可能在老宅的某一個角落積塵吧。
“阿賜,那個人有消息了嗎?”
“嗯?有點。”
“那……你的任務是不是快結束了?”邊予的手無意識地擺弄著手裏的小玩意。
“就想趕我走了?”
“沒有的事。”
“不清楚,等上麵安排吧。”程京賜眯眼,“短時間內應該走不了。”
“嗯……”
那就好。
“‘嗯’是高興還是失望?”程京賜問得直白。
這讓她怎麼答?
說高興顯得很奇怪,說失望又……
邊予突然坐直身體指了指遠處那隻飛上天的甲蟲風箏:“你看,這個像不像當年黎明晰第一輛新車的造型?”
程京賜輕嘖,順著她的意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那輛車後麵怎麼樣了。”
說起黎明晰那個逗比,邊予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以前做的那些糗事,隨便一件拿出來都會讓人笑破肚皮。
“上大學的時候在學校裝逼,載學妹兜風,不小心撞樹上,車散架了。”程京賜平靜地陳述事實。
“……”
邊予差點被口水嗆到:“那人沒事吧?”
“他沒事,學妹在醫院裏睡了半個月。”
邊予心裏直呼牛逼。
“你對他的事還挺感興趣的?”程京賜冷不丁問。
“啊?沒有。”邊予否認,“隻不過是那麼多年沒見,有點好奇罷了。”
“哦。”
程京賜懶懶地靠著椅背:“也沒見你對我的事好奇——”
都說到這份上了,邊予隻能趕鴨子上架禮貌回問:“那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不好。”
“……”
這下徹底冷場了。
邊予眨眨眼,低頭小口小口地嘬飲手上的熱飲,腦子裏尋找著可以說的話題。
還沒想好,程京賜就突然握住她的肩用力一拉,把她拉入懷裏。
一時間,空氣中多了一股清冽的雪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