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日,蘇梅發現自己比平時還要疲憊。
趙千宇倒是清閑,每天睡到中午都起不來,出攤用的菜都是她去買的,買回來又馬不停蹄的收拾整理,直到快下午六點,趙千宇才打著哈欠起床,恰好趙一寧背著書包回到家就看著他在忙碌,儼然一副好爸爸的樣子。
“你現在是連菜都不去買了。”
蘇梅見趙千宇起床就坐在門口的椅子上抽煙,憋了幾天的火就再也憋不下去了。
“之前不都是我買,才叫你買幾天就開始講。”
“我買回來還要自己摘菜、洗菜、洗腸子、殺魚、煮飯、打掃衛生……你呢,每天像個大爺一樣隻需要站在那裏炒個菜就可以了。”
“說的好像我炒菜就很輕鬆一樣,全世界就你最苦。”
“炒菜誰不會,每天喝的醉醺醺的,鹽巴味精都分不清。”
趙千宇昨晚收攤前,困到睜不開眼,全憑記憶炒了個菜給客人,幸虧蘇梅提醒才沒放兩遍鹽巴。
“那行啊,你不是會,那你來炒。”
被說中的趙千宇滿身戾氣,瞬間撂挑子不幹了,丟下水池邊沒殺完的魚,揚長而去。
蘇梅賭氣的看著趙千宇往糧所大門走去,她還就不相信,沒有趙千宇出不了攤。
“收東西上車,今天我們自己幹。”說罷蘇梅背上包帶著三個孩子出攤。
趙一寧苦不堪言,哪個她都得罪不了,隻好跟在蘇梅身後推車。
“老板娘,老板今天不來嗎?”
“家裏有點事,他晚點才來。”
一整晚蘇梅一直靠著這句連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話來搪塞問起趙千宇的客人。
趙一寧看著蘇梅自己切菜自己炒,看著她顛勺,一次兩次還挺輕鬆,次數多了以後明顯力不從心了。隻見她放棄顛勺,大火快速翻炒出鍋裝盤。
趙一寧不懂她為何每次都要逞口舌之快,服個軟不行嗎,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麼累。
將近晚上九點,阿貴下班來到他們攤子,環視一圈,並沒有看到趙千宇的身影。
“我們千哥去哪了?”
“你不會自己打電話問一下他。”
“是不是你又罵他了?”
阿貴和趙千宇是發小,當年他倆結婚還是阿貴當的主伴郎。
蘇梅看到阿貴如同看到趙千宇本人一般,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倆個倒是穿的同一條褲子。”
阿貴不理會蘇梅,掏出電話直接打給趙千宇。
“阿千,你去哪裏了,限你十分鍾,快點過來炒菜招呼兄弟。”
過了一會,趙千宇慢悠悠的走了回來,阿貴快步上前摟著他,推搡至灶台處。
“一天天的這是做什麼,快炒菜,兄弟好久都沒吃你做的菜了。”
趙千宇倒是不廢話,把火打著後行如流水的炒了一個又一個菜。
趙一寧看到趙千宇宛如救星,她實在走不動了,一個晚上她就像上了發條的齒輪不停的跑腿。
招呼完客人,趙千宇和阿貴坐了一張小一起喝酒。
趙一寧站在蘇梅身旁,不動聲色的等待,等待著蘇梅說出那句她可以回家休息的指令。